顾妄琛从餐厅出来，电话那头，意森道：“顾总，有一件事……”
“说。”
“刚才陆小姐问我您的行程，我告诉了她您现在在沁香园。她可能……”意森的话没说完，顾妄琛便看到了在餐厅门口等他的陆娇。
顾妄琛挂了电话。看着陆娇单薄的身影，他简直不敢想，这样瘦弱娇小的人，是怎么敢跟那些绑匪对抗的？
顾妄琛想起了段瑾年的话。
——陆娇和楚绵你只能选一个。
他必须选陆娇。
陆娇很好，他不能让陆娇顶着压力付出更多了。
顾妄琛朝着陆娇走去，“娇娇。”
陆娇转身，她立刻笑了，像个小孩一样乖，“阿琛。”
顾妄琛垂眸，很温柔，“不在医院好好休息，来这儿做什么？”
“阿琛，别墅的事儿我实在是抱歉，一整天坐立难安。”
“我去公司和家里找你，你没在，我只好问意森你的行程。阿琛哥，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轻轻拉住顾妄琛的胳膊，嗓音软软柔柔的。
顾妄琛其实能理解她。
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儿。
她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娶她，所以动了一点小心思而已。
他却去医院质问她。
“我不会生你的气。”顾妄琛捏捏她的脸，牵住她的手。
“真的吗？”陆娇忐忑不安。
顾妄琛的城府太深了，她根本就猜不透顾妄琛。
每每他温柔地看着自己时，她都恨不得窥探一下，他的温柔是发自内心，还是逢场作戏。
“陆娇，你要信任我。好吗？”顾妄琛微微弯下腰，对陆娇满是宠溺。
陆娇点了下头。
说话间，陆娇往后看去。
楚绵正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两，她转身就要走。
“绵绵！”陆娇连忙叫住了她。
楚绵不由得看过来，她听到陆娇道：“今天在别墅，对不起……是我错了。”
楚绵没应声，拉开车门要上车。
她的抱歉对她来说就是一坨屎，又硬又臭还招苍蝇。
与此同时，顾妄琛也叫住了她，“楚绵。”
陆娇微微握紧顾妄琛的胳膊，对顾妄琛还是有些不放心。
楚绵靠在车门上，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顾妄琛，“说。”
“明早九点，民政局，我们离婚。”他黑眸幽深，声音冷漠。
楚绵睨着他，攥着扇子的手紧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
瞧瞧顾妄琛那个衣冠楚楚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对着她不停强吻的人不是他一样。
男人啊，果然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楚绵温柔笑着，干脆利落，“好。”
“走吧。”顾妄琛看向陆娇，问道：“有没有吃饭？带你去吃饭吧？”
陆娇有些惊讶，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平和的就聊好了？
他当着她的面和楚绵聊离婚，也是想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吧？
她不禁往楚绵身上看了看。
她发现，楚绵竟然一点哭闹的举动都没有。
难道她就这样得到顾妄琛了？
紫色的帕加尼从二人身边飞驰而过，毫无留恋。
顾妄琛帮陆娇拉开车门，只是看了一眼楚绵的车，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车上气氛有些压抑，陆娇不知道顾妄琛要带自己去哪儿，她满脑子都是离婚的事儿。
她怕这一切是假的，忍不住确定一下：“阿琛，你明早真的要去和绵绵离婚吗？”
“嗯。”
陆娇握紧安全带，轻声道，“也好，对你们来说，都是解脱。”
顾妄琛沉眸，解脱吗？
扪心自问，这三年婚姻，给他带来什么枷锁了吗？
并没有。
若非要说是解脱，那是楚绵解脱了吧。
“你和绵绵离婚，我也要更加努力让顾叔叔他们喜欢我了。”陆娇说。
顾妄琛握住陆娇的手。
陆娇从未觉得如此踏实过。
她知道，顾妄琛愿意娶她并不是全心全意的爱她，而是因为她当年救了他。
不管因为什么，能得到顾妄琛，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陆娇看着窗外，如果可以，她希望楚绵能去死。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当年救顾妄琛的人是楚绵，而不是她了。
……
次日一早。
楚绵特意起了个大早，她挂着和默亦的通话，在化妆。
电话里，默亦说：“今早黑市下了两个S级别的大单，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