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着,说话从来都说不完整,有时犯起病来甚至还会动手打人。
但如今,不论怎么看,江妤像是一个正常人似的,说话时口齿都清晰了不少。
可痴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正常起来。
江父不敢相信,他宁愿认为江妤是又犯了病。
“阿爹?”江妤见江父迟迟不开口,疑惑道。
江父则是抽出一只手,在江妤额间碰了碰,“妤儿,是不是有些发热了?”
江妤嘴角一抽,有些无奈,她拿下江父的手,眼神真诚,语重心长道:“阿爹,对不起,这些年来让您操心了。”
谁知,这话刚一说完,江父张大了嘴巴就像傻了似的,松开了江妤的手,身子僵硬的站起身,下一秒就冲出了房门。
随后门外传来江父的叫喊声,“妤儿!你等着阿爹给你找郎中看看是不是又犯病了!”
徒留江妤一个人看着江父的背影目瞪口呆。
**
“郎中您好好看看,妤儿她到底怎么样了。”这是江父第三次询问郎中。
等到郎中又检查一番,再一次说出江妤一切正常,并没有痴傻的症状。
江父淡淡道了谢,浑浑噩噩的把郎中送走了。
江妤子总觉得江父脸色不对,试探问道:“阿爹?怎么了?”
这句话像是打破了江父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出一口气,脚底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江妤塌前。
过了好一会儿,江父突然蹲下身,握着江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手心传来的湿热感让江妤一愣,随后她假装没有发现,默默地回握住江父的手。
看着江父一身粗布麻衣,江妤下定决心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让江父过上好日子。
等江父稳定好情绪后,江妤开口询问道:“阿爹,我想起身。”
江父立马出声,“不可!”
于是,江妤展开了软磨硬泡的攻势,江父最终还是妥协了。
江父把墙角那根还算得上粗壮的木条递给江妤。
江妤扶着自制拐杖,一蹦一跳走的还算顺利。
所幸,伤的不算太重。
任务有期限,江妤不敢耽误,只好带着木桶出门找材料。
江妤借着要出门透透气的借口,硬是没让江父跟着。
她一瘸一拐走向村口,这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一个活人。
直到江妤来到村口的那颗花树旁,仔细一看,花树下的绿荫处,有两妇人一前一后的坐在树下。
她刚走近,只听到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的妇人提高音量道:“哟!江村长家的傻丫头,你爹怎么没把你看住啊?这腿脚还没好呢,怎么又想着出来骑猪啊?”
另一个身材瘦高的妇人听闻哈哈大笑,“江妤你还是回去吧,你不怕你那庶母觉得丢人,又揍你一顿?”
江妤的生母早年因病去世,江父便娶了妾室,就是如今江妤的庶母,林菀。林菀入门不久后,便诞下了江瑶瑶,江妤的庶妹。
那身材微胖的妇人又道:“这江妤虽说是嫡出,但就不如她那庶出的妹妹,依我看啊,村长还不如明媒正娶把林菀娶进门。”
瘦高的妇人接着道:“可不是,她那亲娘,才几年啊,就不要她这亲女儿了,先一步去享福咯。”
江妤握紧了手里的拐杖,面色阴沉的看着坐在树下的两个妇人,缓缓走向花树。
等她走到两个妇人面前时停稳,左手从袖子里掏出打磨光滑的石头。
两人妇人被她搞得一愣,一时竟忘了反应。
江妤一手拿着石头,用打磨锋利的那一面狠狠刮向树皮。
紧接着,树皮上掉下来的碎屑落在两个妇人的头上,她们反应了过来,抬手扫去头上的碎屑。
其中那个微胖的妇人抬头,刚想破口大骂,就发现江妤一手拿着石头,另一只手撑着花树,仔细一看指甲像是镶进了树皮里。
只见江妤阴恻恻的对着两个人笑,边笑手里的石头还不断剐蹭着树皮。
两人吓傻了,一时呆愣在原地。
江妤一字一句道:“既然两人觉得我阿娘去的地方可以享福,那不如让妤儿送你们一程,可好啊?”
瘦高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她噌的一下站起身,嘴里乱喊着,拔腿就跑。
而那个微胖的妇人紧跟其后,边跑边喊,“江妤又犯疯病了!这次要杀人啊!救命啊!”
江妤拍了拍手里的树屑,站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她离远就看见了这颗花树,这分明是一颗完好且成长成熟的漆树,里面的天然液汁足够制作出一件精美的漆器。
于是,她拿出一个木桶,靠着树干,撸起袖子就开始提取树上的液汁。
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