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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1 / 2)

之前楚思已经说了没有胃口,李舒妄便以为只有自己要吃“公务餐”了。

可没想到,她洗个澡的功夫,这饭桌两个位置已经被人抢了。

李舒妄尴尬地冲楚昭抱了抱拳:“见过大人。”她身上穿的是楚思的衣服,楚思块头比她大些,这衣服她穿着有些晃荡。穿个大了一圈的女装行男装礼,看上去有些滑稽好笑。赵捕头咳了两声,抢在楚昭前头吹胡子瞪眼地说:“在大人面前还不庄重些?”赵捕头倒不没觉得李舒妄有什么不庄重,但他担心楚昭有意见,便抢在他前头说了。

楚昭挥手说不必在意这个,李姑娘也是为了案子劳心戮力,又请李舒妄入座吃饭。

李舒妄应了,往桌上瞟了眼,心说这顿公务餐要就自己一个人吃肯定超餐标了。

李舒妄原本以为跟楚昭吃饭要处处小心,持续保持警惕以应付对方时不时的提问。然而一个饭桌三个人,都是实打实真饿了,桌上没有酒水,也根本没人提要喝酒。三人都一心吃饭吃菜,满桌咀嚼声,连个话音都听不见。

难道所谓“食不言”是告诉大家吃饭的时候不要开口不然饭会被别人抢走么?李舒妄一边在心中妄议圣人语录,一边感叹县令县令不愧是县令,府上的厨子都比别的地方有本事的多!桌上的菜虽然看着清淡,但道道滋味十足且各形各味相得益彰,食材本身的品质被凸显的淋漓尽致!做菜的这位大师傅必然是对火候、食材、味型等等都了解、掌握的十分透彻,这才能举重若轻地做出这么一桌佳肴来。

其实桌上食材还算寻常,不过是肥鸡、嫩鱼、香肉,另外一些时鲜蔬菜罢了。但鸡肉是嫩而紧实的,想来是只肌肉鸡;鳜鱼自然是嫩而无刺的,但这鱼肉却泛着微微的清甜,必定是刚从活水里出来扭头就进了蒸笼;肉却是腊肉,是好木头薰得,有隐约的果香;几道时令蔬菜亦是别有魅力:莼菜是滑的、菱角是粉的、蕨菜是脆的。李舒妄尝过一轮便知,这食材肯定要价不菲。

如果县令天天吃这么好的,她也想当县令了……

李舒妄吃饭吃的香而慢,慢不单单是为了身体好,细嚼慢咽、充分咀嚼的过程本就是品鉴美食。

这就导致了,楚昭和赵捕头都放下碗筷了,李舒妄还没吃完。

赵捕头一直冲李舒妄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李舒妄硬是“没看见”,一口一口,吃得认真极了。

李舒妄终于喝完最后一口莼菜汤,满足地想叹气,而赵捕头也想叹气了:他真怕侄女有天把县令得罪了!

“吃饱了?”楚昭还问李舒妄。

李舒妄点点头,饱了,再吃都要积食了,她眼睛往桌上一转,几乎所有的菜都空盘了。李舒妄心里有些可惜,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县衙的菜了。

楚昭注意到李舒妄的动作,心中好笑,这位李姑娘当真出人意料。不过既然已经酒饱饭足,那便也该说说正事儿了。

“你们从尸体上发现了什么?”

“死者为男性,二十五岁左右,小指缺了一节,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死亡时间约为七天前。死也是匕首刺进心脏。另外尸体上有不少淤痕和不规则划痕,这些痕迹都是死前造成的,死者应该是与凶手进行了一番搏斗。我们在他指甲里找到了一些纤维组织,经比对,与死者身上的衣服不符。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如果尸体足够新鲜,李舒妄保不齐能从死者指甲里提取出皮肤组织,这样就能知道凶手身上是不是被死者伤到了。

凡事没有早知道,李舒妄抛开那点遗憾,继续说起尸体上的事情来。

根据死者的身高和他身上致命伤的高度李舒妄得出了凶手的大致身高——这个身高和杀死无名女尸的凶手身高是相近的。

“因为死者在水里泡的时间比较长,致命伤伤口已经变形了,我无法把他和女尸身上的伤口进行比对。最后,死者体内脏器都被腐蚀得差不多了,但我从死者体内找到了一小节金链子。”老实说,李舒妄的直觉告诉她这两名受害者是被同一件凶器给杀害的,但法医只讲证据,不讲直觉。

“金链子?”

“对,很细很短的金链子,看接口像是被拽断的。它可能是什么东西上的装饰品。”

“这很可能是死者为了揭露凶手身份刻意留下的。”

李舒妄表示这点就要由县太爷您亲自去查证了。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她去管老三家里看一看,她想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听这话,楚昭的脸色便有些难看。李舒妄不明所以,楚昭叹息道:“烧了。”

“烧了……是什么意思?”

楚昭都已经摸到了管老三,又找不到他人,怎么可能不打探到他家呢?只是衙役们好不容易打探到管老三家里了,却发现原本该立着房子的地方,居然烧得只剩一片焦黑了!连半块瓦都没剩下来!

“这管老三平日里除了打渔之外,也进山林打些猎物添补家用。他为了上山方便,就把这房子立在了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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