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出的位置，几个手上端着枪的男人一人挨了一巴掌，“打了个死啊你们，说了要么直接把那几个打死，要么就不要动，你们这么能耐，你们当老大啊？”
“不是，老、老大，是枪走火了，真的，我没开枪，真的是走火，你相信我。”缩头缩脑的小弟极力辩解，就怕他们老大一不开心就直接把他结果了。
“你走火啊？”听到老大问，小弟赶紧点头，“对啊，老大，刚刚走火了。”
一巴掌又跟他的脑壳亲密接触，“走火了你还把枪对着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错了我错了老大。”小弟赶紧把枪口对着地上，低头认错。
等他骂完小弟，再抬头时陆荇一群人都不见了，他气的又抬起手冲小弟头上劈头盖脸地来了两下。
“让你走火！让你走火！让你走火！人呢？现在怎么办？”
旁边另一个小弟唯唯诺诺地举起手，“老大，他们肯定躲起来了，没跑远，我们要不找找？”
“找什么？你告诉我找什么？怎么找？”他反手对着另一个小弟又来了几下，“本来别人在明，我们在暗，我们现在去找人，那不就成靶子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小弟们都不说话了，都是他们的错，唉。
跟了付老大是他们的荣幸，要是在其他老大那里，出了这样的纰漏，哪里是轻飘飘的揍这么几下能过去的？只怕早就缺胳膊断腿了。
但是付老大不会，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人特别好，就算他们犯了错，顶多也只是拳打脚踢几下，不致命，也不致残。
付老大一双眯眯子眼透着些猥琐，指挥道：“再等一会，人没出来咱们就先撤。”
“可是老大，咱们不把那个陆荇抓回去，那小少爷又要刁难你了，可恶！”
“就是就是，老大，咱们要不反了他吧，什么狗屁小少爷，拿着鸡毛当令箭。”
“老大，这么个小少爷，以后成了咱们所有人的头，兄弟们会不服的，场子迟早得倒。”
“那小丫头才十五岁啊，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该这么嚯嚯人吧，真气人！”
小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加维护，让付老大原本暴躁的心逐渐平息了下来，他心情还不错的点点头，“你们说的对，走吧，他们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我总不能拿你们的名来冒险。”
“老大～”
他们泪眼汪汪，虽然走上这条路是逼不得已，可能跟到这样一个老大却让人感觉三生有幸。
一群人像母鸡带着小鸡一样走了，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内容一字不落地进了顾流之的耳朵。
等人走远了，顾流之才喊着大家出来，“没事了，人走了，都出来吧。”
陆荇敏锐地感觉到，顾流之整个人比之前出发的时候好像轻松了不少。
到邮局的时候，顾流之寄出了一封信，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带着陆荇去了供销社。
小六带着其他几个兄弟不远不近地跟着。
从供销社出来，陆荇见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公社书记。
书记笑意盈盈地跟顾流之说话，“小顾，今天怎么有空到公社里来？走走走，去我家坐坐，吃个便饭。”
“既然伯父邀约，那我就不客气了，小草，叫伯父。”
陆荇乖巧地喊了一声，“伯父。”
“哎，好。”书记骑着自行车带他们回家，他媳妇已经做好饭了，书记又让他媳妇去国营饭店买了两个饭，自己到厨房多炒了个鸡蛋出来。
在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时间，顾流之把需要他配合的事情和他们来这里之后的发现都给书记说了，书记连连点头。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走的时候书记还给顾流之塞了一堆东西，嘱咐他常来玩，别生分了。
回去的时候一切顺利。
到了家，顾流之撇下陆荇，直接就去找陆建军聊天。
陆荇想起下午遇到的那场莫名其妙的枪袭，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上锻炼的时候，顾流之悄悄告诉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有个付老大是可以信任的人。
付老大？什么付老大？
陆荇确定顾流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的，除了跟陆建军的私密聊天，所以他俩莫名其妙又弄了个值得信任的付老大出来？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很多事不好说，他会保护我们，当然，他也是我们保护的对象，如果两者想冲突……”
他没说完的话，陆荇听懂了，如果两者相冲突，付老大可能还是更重要的那个。
这个陆荇在雄鹰大队培训过的，那个付老大，很有可能是军方安排在里头的卧底，而且已经有了不低的地位，极有可能是逮捕整个犯罪团伙的关键。
她沉默地点点头，“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