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欲念!”
天篷灵台瞬间清明,整个人也从梦中清醒,他接过嫦娥递来的帅印:“多谢仙子将天篷拉离迷途,天篷这就担起治水之职。”
弱水冷冷地望着他二人,忽然转身朝下界落去。
天篷立时发觉,追上弱水道:“回到天河中去吧,不要给下界带来灾难,他们都是无辜的!”
“弱水谁也不愿伤害,但再也没有办法忍受寂寞和孤独了,天河里没有生命,没有气息,那种痛苦的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我会陪着你。”
“天廷戒备森严,稍有不慎就会触犯天规,你如何陪我?快闪开,你挡不住我的!”
说着,弱水水袖一挥,想打开天篷。
弱水之弱,看似轻轻一挥,却如千钧重,天篷吃力地运起双掌抵抗。
弱水轻蔑一笑,转瞬一分为三绕过天篷,四散而去,只留下一部分本体与之对抗。
……
金光洞里,杨婵心事重重地来回踱步着,不时望一眼洞口方向。
满心担忧的她并没注意到莲池里的那株莲藕开始缓缓抽长,直到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时,杨婵才似有所觉,往之看去。
只见莲池里一簇簇莲花竞相绽放,而尤以当中那株莲藕所开之花为盛,花蕊华光隐隐,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
想到太乙真人曾说的那番话,杨婵刚想转身提醒,就见本是闭目打坐的太乙已然起身掐算。
“真人,莫非大灾难已经……”
太乙却道:“你快看。”
杨婵回身望去,一盏九寸之高、通体澄碧的莲灯映入眼帘。
莲灯如有意识一般自发往她手中落去,待杨婵接住后,灯身自底而上浮现出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都是宝莲灯的口诀与心法,快快记下。”太乙道。
杨婵默默诵记完,太乙见这些字又渐渐隐没,才道:“都记下了?”
杨婵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宝莲灯的新主人了。你要用它多做仁慈之事,仁慈的力量才能驾驭住它,邪恶的力量非但驾驭不了,还会被它所伤。现在你速去九重天,务必要拦住弱水下界,否则一旦让它落入凡间,一滴变成万滴,那么凡间就将变成一片汪洋。你的两位兄长回来后,贫道会让他们去寻你的。”
……
“师父,弟子来了。”
“迢迢,你随我学道多久了?”
管迢迢不明就里,本以为师父急召自己是有什么要事,她这才匆匆赶回蓬莱。但仍恭敬回道:“至今已有十载了。”
龟灵感慨地叹了一声,“十年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迢迢,我让你在凡间行善积德,你做得如何了?”
“弟子谨遵师命,三年来行医救人除魔卫道,不敢懈怠一日。”
“很好,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现在就去做。”
“但凭师父吩咐。”
“我要你拿到杨婵手上的那盏宝莲灯。”
“师父,既是师妹的,弟子以为此举有些不妥……”
龟灵岂非不知,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愿夺人法宝。但有些话不能全说,便半真半假道:“为师日前摆下九宫八卦演算天机,知晓截教即将面临一场大劫,唯有这先天至宝宝莲灯,或许还可挽救。你回来时可有看到老师贴在宫门前的谕告?”
“弟子看到了。”迢迢仔细回想了一番,道:“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劫数就应在这封神榜上。”
“师祖圣人之身,难道也不能力挽狂澜?”
想到梦中往事,碧游经此一战,门人死伤殆尽,分崩离析几近灭教,龟灵一时心情难复,阖目道:“老师也无能为力。”
“师父,既然如此,何不将实情说给师妹呢?事关重大,师妹定不会坐视不理。”
龟灵叹道:“若是她的哥哥杨戬没有拜在阐教门下,我也不必如此烦忧。此番封神,玉虚门人皆要下山辅周反商,而我碧游门人在朝歌为官拜将者众多,两教各为其主,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以你师妹的性子,她又岂会弃自己的哥哥于不顾,来帮我们?”
迢迢一时沉默,道:“师父,弟子虽从小只读过几本医书,却也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之理。当今商王沉溺美色杀妻灭子,为建鹿台享乐剥削人力民不聊生,臣子进谏忠言却惨遭炮烙之刑!这一切皆是弟子在民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桩桩件件可以说是昏庸无道,如此暴君保他作甚?反倒是那西周武王施德政,造福治下黎民……师父,两教之争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龟灵道:“这只是其一罢了,他玉虚宫弟子狂妄自大,独尊他玉虚道法为无上至尊,反欺辱我碧游宫‘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群共处’之时你不曾听闻,你叫师父如何咽的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