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生伸出手扶稳云思启,她稳住身形后他收回手,走到门前敲了几声:“大力,你怎么了?”
门内的人听见他的声音立马吹熄了烛火,将漆黑与寂静一并推向他,他扭头看向抱着肩膀楚楚可怜的云思启:“可是你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云思启闻言生怕傅云生误会自己,立马摇摇头:“方才小女子与大力姑娘谈话公子您是在的呀,小女子自认为没有地方得罪过大力姑娘,不知为何她要将小女子看房间内推出来。”
傅云生垂眸思忖片刻不怒反笑,梨涡显现在他颊边,她应当是闹小孩子脾气呢,怪他与云思启走的过于近了。
“夜里风凉,云姑娘不若去下房将就一晚吧,莫要着了风寒。”
傅云生扔下这一句转身回了自己屋子,云思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愤恨的跺跺脚,他就这么将她扔在这让她和谁挤一晚啊。
穆清好不容易能大大来来的睡个好觉,醒来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她推开窗子伸了个懒腰,二柱和二狗还在洗马,她笑着与他们二人打了招呼。
她的衣物都是柴叔置办的,傅云生喜欢素净淡雅的颜色,为了要迎合傅云生的口味,所以她的衣服不是白就是淡黄,她嫌恶的将衣服拨到一边,在最下面翻出了一件槲绿色的衣裙穿在身上,乌黑的发也不再盘什么繁复的鬓,只是在脑后用一条简单的白绸子高高的束成马尾,随着她的步伐左晃右晃,与她的人一样活泼好动。
与她往日质朴淡泊的不同,她怀抱苗刀顺着阶梯走下来时众人还以为她是谁家的儿郎,并不出色的眉眼间透着神采奕奕的英气,眼波流转间便可瞧出她慧心巧思,百伶百俐。
谢忆辰见状打趣道:“呦,我们傅二换口味了。”
傅云生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穆清,看着她目不斜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似是没瞧到他一样径直坐在二白身边:“二,二白大哥早上好。”
这要是平常穆清早就屁颠屁颠的贴到傅二身侧了,怎的今日如此反常,谢忆辰的目光在穆清与傅云生的身侧游离半晌,又瞧了瞧傅云生身后乖巧布菜的云思启,心下了然。
原来这穆清是打破了醋罐子,气这傅二呢。
“你也好,早上的汤可喝了?”
为了不让傅云生得知穆清已经知道真相,她与二白统一口径称那苦涩的药为汤。
“喝了喝了。”
她说完轻扬下巴朝二白的方向伸出手,示意二白看她空空如也的手心。
二白起初还不明白她是何意,随手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她的手心:“吃吧吃吧,包子还需要递到你手上,当真娇气。”
什么包子啊。
穆清面上风轻云淡,其实要被苦死了,二白面上闪过笑意,抓着穆清的衣袖向上抬了抬,将包子递质唇边:“吃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烦死了。
穆清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泄愤,入口的不是料想之中的荤腥,而是甜丝丝的,她眸子亮了亮,细细品了两口,是红糖流心。
想不到这竟然有红糖,她喜滋滋的又咬了两口,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手中的包子,最后一个红糖包子摆在中间,她刚要去拿就有人先她一步拿起来,然后送至她口边。
傅云生本还有些气恼,气恼她视他如空气,气恼她对着二白笑,还笑的那么甜,可见她嘴馋的模样又想笑,她哄了他那么多次,他哄哄她也是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