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喊自己小九穆清诧异回首:“二,二白大哥?”
二白站在桐油灯下,眼中担忧不减,他瞧了瞧她灰白的面色:“你可是心悦傅云生?”
听他如此发问穆清有些不解,她眼下的身份是傅云生的姨娘,心悦他不也是理所应当。
提及到小少爷,她的眸色柔和了几分,沾染了少女心事独特的水色笑了笑:“那样好的小少爷心悦也当是正常的吧。”
好吗?傅云生熟知蛊虫,便是茶水中被下了蛊也能一眼识破,如何看不出她中了情蛊,偏偏还次次撩拨的她情难自控,这样黑心肝的人当真好吗?
“我本以为你是为了任务潜伏再此,不得已而装的对他情根深种,不成想你蠢成这样。”
二白面色骤然一冷,连口中说出的话也不成了样子,廊边的桐油灯内烛火跳了跳,显的他整个人愈发阴晦,果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带着让人无法喘息的血腥之气。
杀气幻化成冷风拂过穆清额前略湿的发,她见二白如此模样怔忡一瞬,随即换上笑盈盈的模样:“二,二白大哥,你,你别说,你一生气还真挺吓,吓人。”
见她依旧傻气二白喟叹口气,他该如何告诉她,她的枕边人是想榨干她的价值,再用软刀子一刀一刀取她性命的。
每个人都有任务在身,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穆清推开傅云生的房门时本是忐忑的心情更加不安起来,地牢内看不清云思启的脸,可如今她净了身子洗去了身上的污泥,虽说只着粗衣布裙,却也叫她穿出了不食人间烟火来。
她青丝随意用一条白色布帛扎在身后,碎发落在脸侧又替她多添了几分柔情,未涂蔻丹的指甲在烛火下闪着细弱的荧光,连带着端着的瓷白茶盏也趁的白玉一样珍贵。
“你来了大力。”
瞥见她后傅云生起身去牵她的手,察觉到她温度微冷又紧紧握了握:“怎么未添件衣裳,夜里的风总是要凉一些。”
“大,大力想来见,见少爷。”
听到她直白的表达想念,傅云生轻笑一声:“你若是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
随即他牵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接过云思启手中端着的茶:“云姑娘年岁不大,却有一手好茶艺,着实让人想象不到呢。”
得到他的夸赞云思启面上丝毫未显喜悦之色,只是又倒了一杯递给穆清淡淡道:“都是农庄时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公子谬赞。”
听到她也是庄子里长大的傅云生精致的眉尾轻挑:“你也是庄子里长大的?”
察觉到他的好奇,云思启的身子正了正:“小女许是什么不详之人,生来便未曾见过父亲,母亲在小女十岁时也病逝了,小女一直与姐姐相依为命,不成想来到这城内,便是唯一的亲人都失去了。”
说着说着她啜泣起来,眼角垂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心都软了几分。
穆清打量傅云生有动容之色,他也是年少失母,庄子里长大的,一样的经历莫非就是他最后愿意当她舔狗的原因?
穆清想了想,这宫斗剧她也看了不少,一定要宽容大度才能显得自己懂事体贴。
“少,少爷……”
“怎么了大力?”
傅云生只是静静看着茶盏中的茶发呆,听到穆清喊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少,少爷她,她也可怜,不若就把她留下,晚,晚上与我一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