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黎夜停在原地，眼神淡漠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欸，不要那么冷淡嘛！”楚媛将发丝别到耳后，眼中兴味盎然，“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
“很难猜么？”黎夜皱眉，表情依旧冷淡。
楚媛被黎夜略带不耐烦地语气噎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看到我，你就不好奇？”
“你要变异了？”黎夜答非所问。
“当然没...”楚媛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回答。
“所以，我为什么要好奇？”黎夜用‘一种你有事儿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的表情看着她。
楚媛挑眉，眼睛微微眯起，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几乎打乱了自己的控场节奏。
但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恼怒，而是露出了一种类似老猎手掌握了猎物弱点的表情，“看来你已经知道...张一轩，是我杀的了。”
楚媛轻笑了一声，在她看来，黎夜这种拒绝交流的表现是因为自己杀了张一轩的缘故，从张一轩脱口而出的那声‘黎夜’，就可以猜到两人应该相处的不错。
在这种地方，亲近的关系，最珍贵也最廉价。
楚媛的表情变得玩味，“他的求生欲真的很强，一直在拖延时间。”她的微微倾身，语带惋惜，“他是在等你吧？你当时要是再早一点点到的话...他说不定可以活下来...”
黎夜抬起的脚步一顿，她的声音很轻，“是啊，我知道。”
楚媛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声音戏谑，“抱歉啊！不过...谁让他挡了我的路呢！”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猫科动物正一步步靠近猎物，见对方低垂着眉眼不吭声，楚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那个女孩儿是叫常…欣欣，对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在黎夜眼前晃了一下，“听说你和…她做了交易？”
楚媛叹了口气，但看向黎夜神情却漫不经心，“她本来可以不用死那么快的...明明都躲过被叫出去的命运了。可惜啊，偏偏作死的开了门。”
“不过嘛，最省事儿的就是冯悦薇了，都已经是参加过两次任务的老人了，还那么天真…”
她想起冯悦薇以为她找到提前离开的线索时，那满脸的激动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呵，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
黎夜由始至终都没有吭声，她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
“小美人，你...不会生气了吧？”
楚媛唇角微勾，上半身几乎要贴在黎夜身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呢！”她眸光轻轻一动，一道寒光自袖口滑进了她的掌心。
楚媛捏紧了手上的东西，语气仍旧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吧，我叫楚媛...是楚熙的姐姐。”
“说完了？”黎夜忽地一把攥住了楚媛的手腕，一把锋利的小刀从楚媛的袖口下露了出来。
她用力一拧，刀掉在了地上，再使劲一推，“说完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楚媛被推了个踉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手腕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黎夜微微勾了勾唇角，“你要是真做的到，就不会这么多话了。”但她眼里却是没有半点波澜的平静，“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身体的主人是楚熙，而动手杀我的，是这具身体...就够了。”
楚媛眸光一沉，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看来张一轩跟你说了不少事情啊。”
黎夜说的没有错。
说白了，她钻的并不是规则的漏洞，而是人心的漏洞。
她确实已经死了，而张一轩也确实没办法找楚媛报仇。
但却可以找楚熙。
因为她们现在共用一具身体，她们都是‘楚熙’。
所以她才会跟张一轩特意强调自己的名字。
说那么多废话也只是为了给张一轩灌输她已经死亡，他没办法向鬼复仇的观念，一旦他对凶手产生怀疑，就没办法触发复仇的规则。
就像她刚刚想试图激怒黎夜一样。人在情绪不稳的时候，才更容易混乱。
但她显然低估了眼前的这个新人。
“有意思。”楚媛的捡起刀，指尖在刀刃上轻轻点了几下，“难怪张一轩会跟你一个新人合作。现在弄得我都想和你合作了…”
黎夜看向楚媛，黑沉沉的眼眸里像是没有半分人类该有的情绪，“你是谁，你做了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别人的生死和我也没有关系，但是...”
“不要打我的注意。”她的眸光忽地一冷，“我知道你有限制。也知道你的限制是什么。”
“鱼可以死，但在这之前，网一定会破。”
黎夜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不假，但如果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