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一轩的语气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多。
“线索意味着风险。如果没有那张纸条,我会和楚熙她们一样。换句话说,那张纸条是连接我和那东西的媒介。”
张一轩恍然,纸条对当时的黎夜来说确实十分鸡肋,因为不管有没有这条线索,她面临的只会有两个结果。
第一吃掉食物,她会和自己一样,晚上离开这里,那么她就不会听到狗叫,线索用处不大。
第二,她没吃食物,那么她就会被被强制睡着。
人在睡着的时候,通常都是防御力最低的时候,乍听到异想第一反应就是睁开眼,这是本能。
这样的话,那它最明显的作用就是把她拉进了更危险的游戏。
“那...那东西为什么会是刘婶的孩子?”
“直觉。”
张一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觉?”
黎夜不答反问,“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想要让我死在游戏里?”
张一轩沉思,“为了她那个孩子?”
“嗯。”黎夜的头抵着墙壁,整个人被黑暗笼罩住。“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等找到刘婶...”
说不定一切会有答案。
她其实并不十分确定那东西就是刘婶的孩子,就是一种直觉。
玉米地的孩子,舌头鬼,那东西三者之前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微妙的循环。
而黎夜之所以怀疑那东西是刘婶的孩子,除了因为刘婶的刻意帮助,还因为她怀疑刘婶的孩子是第一个被当作种子的祭品。
所以才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
而且那东西的特殊还在于他不是被自己亲人种下的。
否则他应该也面临着被舌头鬼消耗的命运。但很显然,他没办法插手舌头鬼和孩子们之间的事,只能通过抓替代品来保护那帮孩子。
只是还有一些是黎夜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的。
比如假如那东西真是刘婶的孩子,看桌椅的高度年纪应该很小,而他却给黎夜一种十分割裂的感觉。
她皱眉思索,他的身上有一种天真的邪恶。
他能一边笑着叫她姐姐,一边碾碎她的手腕;也能为了替孩子们报仇而毫不犹豫地拔掉那些大人的舌头。
他的善良和恶意是分裂的,两者泾渭分明,却又形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可他又为什么会以保护者的姿态存在…?
“欸,对了。你不是说今晚还有一个跟我们一起么,谁啊?”张一轩问的漫不经心,像只是随口一问。
“常欣欣。”
张一轩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黎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镰刀手柄上,常欣欣这个人实际上要比她表现出来的聪明一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顺利避开这些怪物。
而此刻被两人提到的常欣欣正使劲捏住鼻子,将快要打出的喷嚏扼杀在鼻腔里。
她揉了揉微凉的鼻尖,看着前面一直走着的冯月薇,庆幸自己手速快,没让喷嚏打出声。
她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张卡牌,卡片上画着一个挂满了红灯笼的村庄,空中有雪花缓缓飘落。
她虽然是第一次进任务世界,但却并不是对这里一无所知。
她是自己主动进来的,而且在一个礼拜前,就知道了这次的任务地点。
在村口说的那些猜测,也并不是她随口胡乱编造,而是她在知道任务地点是一个偏远山村后,特意找了很多有关乡村的各种恐怖电影和小说看完后总结出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所谓的任务世界会比她看的那些情节诡异数百倍。
以人为种…
常欣欣挠了挠脖子,她的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痒。她忍不住又挠了几下,指尖沾了点唾液,抹在了脖子上。
遇鬼就够她糟心的了,还要被莫名其妙的虫子咬。
她有点后悔,后悔就那么相信了那个给她寄卡牌的人。万一哥哥不在这儿呢?
她摇摇头,把打退堂鼓的念头强行压了下来。
一定要冷静。
哥哥绝对不是以人类能理解方式失踪的。
自打哥哥凭空消失后,除了自己,没人记得他。
每个人都说她是独生女,就连爸妈也坚持说只有她一个女儿。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哥哥这个人。
常欣欣想起了那些人看自己眼神,用力捏紧了拳头。
她哥不可能是她的臆想!
他一定在这儿!
将卡片放回口袋,她想到了黎夜。
黎夜...
她用这个秘密换到了跟在黎夜身边的机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