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华得知此事,立即向各州府衙说明情况,派遣捕快搜查当地偏僻,尤其是已经荒芜的月老庙,果然有所发现。
骆子寒也将名册呈给县衙,正式调回陵川,并且升任衙门捕头,受彭县令派遣全权负责此案,这几日带领众捕快四处搜寻,整日整夜的不见人影。
邢慕禾则每日在家伺候亚谙苍沅这尊大佛,但这人不知着了什么迷,居然开始喜欢上习武,对珍珠的态度也丝毫不像初见那般狂妄,说话做事甚至时不时看她的眼色,可偶尔与邢慕禾独处时仍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邢慕禾不知两人间发生了何事,问询珍珠,她也是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
等消息的日子里,邢慕禾觉得她快要发霉一般,本是自己一直羡慕的时光,如今真的过上这神仙日子,当真是无趣极了。
她靠在椅背之上,双臂环抱着手炉,右脚浅搭在左脚之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一旁煮着的茶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就在伴着茶香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侍女“砰”地一声推门,惊得邢慕禾立刻睁开双眸,瞬时清醒。
“小姐,有消息了。”
邢慕禾将手炉往桌边随手一放,睁大好奇的双眼凑近听着:“骆捕头方才送过信来,在陵川发现了一样的月老庙。”
她闻言立刻换上轻便男装,又带上骆子寒送的匕首,一面扎着长发,一面准备出门:“可通知了二王子?”
侍女点头。邢慕禾与亚谙苍沅在邢府外碰面,一人一匹马朝着月老庙的方向驰骋。
“此处倒是偏僻。”
邢慕禾将马栓在光秃秃的树干,院内果然有棵挂满红绸的祈福树,她远远望了一眼便在捕快的带领下进了庙内,这摆设倒是与骆子寒提过的那处一模一样,月老神像正是居于侧面,也不知神像被谁掀了起来,随意地倒在一边。
“冯伯父。”她上前喊道,冯世华见他们来此,先是朝她点了点头,又叫捕快将远处正与人交谈的骆子寒唤来介绍给亚谙苍沅。
亚谙苍沅怔怔地盯了骆子寒半晌,不知为何看他眼熟得很,可眼下也不是细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有何发现?”
骆子寒指了指原来神像的位置:“二王子,我们在此处发现一条密道似乎内有乾坤,未恐有诈,所以请你们过来商讨一二。”
“密道?”
骆子寒点了点头:“与此前如山附近的那处不同,这密道深不见底,需做好万全准备。”
适时一捕快举着火把走来:“骆捕头,准备好了。”
邢慕禾顺手接过骆子寒递过的火把,走了几步他还是不放心地回首:“一会儿要紧紧跟在我身后,切莫擅自行动让我担心。”
“好。”
密道里阴暗深邃,一片漆黑,只有一条直直的石路,深处不时传来回声,倒是让人有些恐惧。入口有处不显眼的陡坡,骆子寒小心之语还未说出口,邢慕禾脚下便猛地踩空,她急忙伸手触碰一旁的石壁保持平衡,只触了一瞬,便觉寒气逼人。众人见状纷纷点起火把,跳跃的烛火照着前路,虽添了不少暖意却仍看不见深处的路。
冯世华与亚谙苍沅保持警惕走在最前,骆子寒护着邢慕禾走在中间,其他捕快则负责殿后,一手火把,一手持剑时刻注意着身后。不知走了多久,邢慕禾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夜明砂?”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石门,奇怪的是上面并未挂锁,冯世华停下脚步,接过长剑冲着石门戳了几下,石门分毫未动,可四周也无其他路可走。众人紧绷身体,若打不开这石门,岂不是无功而返。
“此处定有机关。”冯世华环视一圈,捕快们也纷纷上前摸索,邢慕禾紧了紧手心,两人不知何时已紧握十指,骆子寒看出她的慌乱,也回握了下安慰她。片刻,不知冯世华碰到了哪处,“咔嚓”一声,石门发出巨大轰鸣,伴着四处飞扬的尘土细石竟晃动着陷入地下。
众人立刻捂住口鼻,骆子寒更挡在邢慕禾身前,以身躯抵挡飞来的碎石。
石门下沉,夜明砂的味道更加沉重。借着火光,四处墙壁皆挂满了蛛网细丝,似乎很久未有人踏入,顺着门内继续向前,也不知哪里传来的奇怪声响,听得叫人浑身一颤。
“这是什么!”
亚谙苍沅一声惊呼,他拿着火把靠近,等看清那物的模样竟忍不住尖叫起来,“什么怪物啊!”他立刻躲在冯世华身后,却仍好奇地探出个脑袋偷看。
冯世华甩也甩不开他,又碍于他王子的身份,只好拖着亚谙苍沅继续走近,借着火光众人才看清,那地下之物竟是不知什么神像的头,捕快借着胆子上前摆正,神像相貌甚是怪异,豹头环眼,面目则是威严凶狠。
“钟馗?”一捕快认出了神像的身份,“为何只有头,身子在何处?”
亚谙苍沅不知钟馗,听言歪了歪脑袋:“钟馗是哪位?”
骆子寒解释道:“钟馗乃是民间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