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从公路上拐进小道,然后七拐八拐,到了一片自建房的区域。
这里不仅道路狭窄,路也不再是柏油马路,而是村民自己浇的水泥路。
体形灵巧一点的小车可以单独行驶,稍微大一点的车,就没办法开了。傅厉行让宫辰找了个方便调头的地方,把车停下。
然后拎着钱箱,带着司颜下车,“一会儿记得喊我甄律师。”
“好的,甄律师。”司颜乖巧拿着甄律师的公文包,紧随其后。
村里一大早就来了外人,而且还是两个穿着职业套装又颜值过分的外人,一下子就引起村中妇人们的关注。
傅厉行还故意找了两个妇人问路,“请问厉莘家里怎么走?”
妇人的眼中掠过警惕,但还是给傅厉行指了路,并问了句,“你找到他家里什么事?”
傅厉行只是含糊地说:“公事。”
那妇人当下便露出狐疑的神色。
村里谁不知道厉莘就是个混混头目,每天带着一群混混闹事。他哪来的公事?
那妇人转身就走了,明显是去找其他妇人商量去了。
司颜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她家老公不走废棋,这个妇人肯定就是某个跟着厉莘混事的混混的老婆。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便来到厉莘家里。
是栋三层的自建小楼,虽说已经到上京跟其他城市连接的边界了,但这样的小楼要是出售的话,价格也是很吓人的。
司颜真没想到一个混混头目的日子也能过得这么滋润,难怪厉莘一个混混也能讨到漂亮的老婆。
“请问是厉太太吗?”傅厉行问院中正逗着孩子的年轻妇人。
“你们是……?”因为不认识,所以年轻妇人满脸警惕。
傅厉行示意司颜去把院子的大门关上,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我是受周秀娟女士委托过来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出事先准备好的名片,然后又拍了拍钱箱。
警惕地将声音压到更低,“周女士有东西给你,这里说话安全吗?”
妇人接过名片,又见傅厉行仪表堂堂,而司颜完全是个只会傻笑的憨憨,对他们的防备就没有那么深了。
这时听到周秀娟又派人来送钱,谁见钱不眼开啊?
更何况那么大的箱子,至少也得好几十万吧?
她立即就把傅厉行和司颜引进了客厅。
“家里没别人了吗?”傅厉行仿若无意地问。
其实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厉莘的父母都去山林里干活了。这一带的村民都是种树卖树为生。
厉莘的妻子就照实说了。
傅厉行让司颜把客厅的门也关了,让她守在客厅门口处。
然后把钱箱往客厅的八仙桌上一放,打开来,推给厉莘的妻子:
“我们周女士知道厉先生在‘里面’受苦了,这五十万是单独给他的好处费,只要他能咬死姓庄的一家,事后还有重谢。”
厉莘的妻子第二次看到这么多钱。
上一次,是厉莘带着周秀娟给的现金和那些名贵首饰的时候。
她当时想摸一摸那些钱,都被厉莘给拍开了。说是这些钱和东西是要跟底下的弟兄们一块分的,不能乱动。
这次没有人再拦着她了,她一只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就忍不住在那些崭新的钞票上面抚摸起来。
“周女士已经跟厉先生通过气了,麻烦你下次探视厉先生的时候,告诉他一声。”
傅厉行的话,厉莘的妻子已经听得不是十分明白。
她的两眼只顾着看那些钱,一个劲地点头。
“那钱送到,我们就走了。这笔钱你可得收好,别让其他人知道,免得我们周女士难做。”
傅厉行说完,就要拉着司颜离开。
司颜却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甄律师,你咋不让厉太太给你写个收据?你这空手回去,怎么向周女士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