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织许正回去准备上药,忽然看向窗户。
不行,得反锁!
将窗户锁严实了,檀织许这才开始轻解罗裳,在伤口处慢慢涂药,药膏质地丝滑,加上有玉板的帮忙,檀织许上药还算轻松,也不太难受。
只是晚上睡觉需留神些。
刚上完药,丫鬟那边就来叩门。
“二夫人,付小娘求见,如今正在大堂候着呢。”丫鬟压低了声音,“要回绝说二夫人已歇下了吗?”
檀织许收拾药瓶的动作一顿,“不用,让她等着,我随后就到。”
“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檀织许和付十娘表面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檀织许刚到大堂,就见着付十娘挺着个大肚子对着她跪下!
“二夫人!”
“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怀着孩子呢!快快起来!”檀织许连忙扶她,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赶紧搀扶着点。
付十娘这才堪堪回去坐好。“二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法子了,这才深夜前来找您。”
要说这侯府之中谁最好过,都没有这付十娘这般自在!
张氏受着牢狱之苦,小姑子宋韵伊也刚闯祸被大夫人责罚,檀织许整日累死累活的。
独独这付十娘,因着肚子里面有侯府唯一的种,老夫人流水一样的补品送过去,还将贴身嬷嬷拨过去照顾,那叫一个熨贴。
这宋耘熙平日里就在外面厮混,回到侯府就只去庆祥院,连老夫人都不去见,可不就是付十娘的日子过得最是畅快,哪儿会有她没法子的事情。
檀织许看破不说破,微微一笑,“怎么?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付十娘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似乎是擦拭本就不存在的泪水,随后看了眼大堂之中的丫鬟,没开口。
檀织许当即会意,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下去。
待大堂之中只剩下两人,付十娘才道:“二夫人,你对我娘俩有恩,我付十娘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听着付十娘说话,檀织许也不接茬,就等着付十娘说重点。
“可我虽进了侯府的门,也得小心翼翼地更甚从前。”付十娘说到这儿,微微轻抚自己的肚子。
檀织许目光下沉,“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的孩子?”
付十娘连忙点头,随后从袖口拿出一包药渣。
“二夫人,我也不是疑神疑鬼,实在是证据就在眼前啊!”付十娘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材渣打开在檀织许面前。“二夫人请看。”
里面是再寻常不过的安胎药材,都是性温的药,檀织许眯了眯眼,落在一处,“这是,马齿笕?”
“正是。”付十娘连忙点头,“不知是何人偷偷将此物混在了我的安胎药中,若是没能及时发现,只怕我......”
付十娘嘤哭泣。
檀织许却是镇定,“那你觉得,是谁要害你。”
付十娘听闻此话,瞬间停止了哭,随后摇头。
“真不知?”檀织许道:“横竖这是你院子里头的人,也是你院子里头的事情,我虽是二夫人,可终归不是你的主母,只怕手伸不到这么长。”
檀织许看着付十娘道:“你回去吧,实在不成,便将此事告知老夫人,她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是大夫人身边的嬷嬷!”付十娘见檀织许不上钩,只好咬牙道:“人我已经扣下了,但我一个没有名分的妾,处置不了人。”
付十娘看着檀织许,道:“还请二夫人替我和腹中的孩儿做主,十娘定当结草衔环,知恩报恩,生死不负!”
这么一说,檀织许就明白了付十娘的意思。
这些日子檀织许忙的脚不沾地,许久没理会付十娘,只怕付十娘早已有了自顾自的想法,偏不巧张氏入狱,而檀织许成了明面上的既得利益者。
所以,付十娘这是来送个不痛不痒的把柄,来投诚来了。
但不得不说,付十娘确实远不如表面上看见的这般人畜无害,而且是个有心计的,只是刚好她们的敌人是同一个,所以站在了一条线上。
按理说,檀织许不了解此人,是不应与此人为伍,但偏偏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敌人还是多一个朋友,檀织许自然会选后者。
“我知道了,十娘尽管放心,咱们侯府定是容不下这祸害侯府子嗣的刁奴。”檀织许安抚着她,“人你尽管发难,出了什么事,自有我撑着。”
“多谢二夫人!”付十娘重重拜谢。
——
次日一大早,檀织许照旧出了门。
经过侯府的药堂,檀织许步伐从容的走进去,药童还在打着哈欠做打扫,见着檀织许进来,顿时整个人都吓精神了。
“二,二夫人,您怎么来了?”药童连忙站好。
“过来看看,无需管我,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