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张氏当即否认。
她恨不得二房一家子都死绝了,怎么可能还让檀织许那个小贱人来掌家。
若是真的叫二房的掌家,那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娘,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我保证,再不会有下一次。”张氏连连说道,态度也好了不少。
老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
她也不敢真的将整个家都全放在檀织许的手里,那毕竟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且确实不如张氏跟自己要亲近。
只可惜,张氏却是个脑子不清醒的蠢货。
而檀织许那处派去查水运货物一事的人来回禀说,凡是她们绣坊或是旁的都是即刻清点了债务,但是这一沓凭证又确实是真的,不是作假。
“那这是运了什么去?”檀织许神色莫名。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下人也一脸为难,“掌舵的也不大愿意跟咱说,要不二夫人您亲自去一趟?”
檀织许咬牙,“成,我倒要去看看,这都是个怎么回事!”
因着绣坊的生意火爆,檀织许白天抽不出时间来,只好在夜间离了绣坊,这才命人驱车赶往漕运之处。
为了减免是非,檀织许提前命人回侯府报信,表示今晚自己不回去用膳,要去查漕运的烂账。
老夫人听见是为了侯府的事情奔波,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檀织许来到漕运总帮所在,远远的就看见一艘巨大的船上,顾怀璟站在最高处指挥着船首们搬运货物。
此时一人附耳在顾怀璟身边说了些什么,顾怀璟回眸往下看来,正好与檀织许的目光对上。
顾怀璟将手中的指挥旗子往身边人一放,整个人便朝着船边走来,随后轻身一跃,衣袂翩飞便从上落下。
“二夫人怎么亲自来了?”
檀织许心知肚明,那些个船主都不愿配合自己派去的人查账,自然跟顾怀璟脱不了干系,但,看破不说破。
“毕竟是自家欠账,还是需得亲自来查探清楚。”
“二夫人可真是为了侯府鞠躬尽瘁啊。”顾怀璟语气阴阳道。
檀织许不置可否。
顾怀璟对着檀织许做出请的姿态,将檀织许引进一间洒扫干净整洁的船舱,里面布置成了简单的会客堂模样。
檀织许浦一坐下,顾怀璟便丢下了厚厚的一本账册,一旁还有货运的明细清单。
早有这些,直接送去侯府给檀织许,也就不需要檀织许跑这一趟了。
檀织许眼神扫过顾怀璟,眸子之中满是怀疑。
顾怀璟坦然一笑,“二夫人莫要见怪,实在这些都是咱们得内部账册,轻易不能交出去,既然二夫人亲自来了,那咱们就当面好好的对一对。”
一番言语说的有理有据,檀织许拿捏不住半分的错处,只好低头去看货物清单。
却未发觉,在檀织许垂首看着账册时,顾怀璟的眸子早已生出许多温柔之色。
“这是,麻叶?罂粟?”檀织许以为自己看错。
上辈子后期,曾一度出现过一种令人上瘾的黑色疙瘩,叫许多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实打实是个害人的东西。
这黑疙瘩导致许多人上瘾之后难以自拔,一日不碰变回如白蚁焚身,撕心挠肺苦不堪言,是以大把的花钱用于缓解痛苦,最后也免不了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且这黑疙瘩的制作原料据说十分廉洁,就是难找,但利润却十分可观,引来不少人趋之若鹜。
她记得,制作这黑疙瘩的原料之中的主料,便是这两种植物!
“这是永安侯府运的货物?”檀织许不可置信。
她清楚的记得,永安侯府可从不曾跟这些东西沾染半分的!
“正是。”顾怀璟见檀织许目光惊异,也有些吃惊,檀织许竟认得这些东西。
再加上檀织许这般发问,想来这些东西也不是经过檀织许的授意。
这般想着,顾怀璟的面色柔和许多。
“可有证据?”
“签字的都是你们永安侯府的管事,张坚。”顾怀璟一指后面的落款,“还有指纹,都是对得上的。”
“张坚?”檀织许并不认得这个人,“这人是侯府的管事?”
“他自称是,也拿出了管事的私章。”
顾怀璟对于檀织许的有问必答,似乎早就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檀织许对上顾怀璟的眼眸,顿时就知道对方定然将此事查了个一清二楚。
“既然顾大人都已经将事情查探清楚了,不妨直说,也免去你我二人再浪费时间。”
两人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管是什么,只要顾怀璟一点,檀织许就会通透,顾怀璟喟叹了一声。
最后,顾怀璟拿出一张供词,“张坚是张氏的娘家人,但后面一指跟着宋耘熙,此番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