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麻袋口子被解开,就被老鸨一双满是横肉的手掌粗鲁的扯了下来。
檀之许一时还不适应光亮,下意识低头眨了眨眼,随后抬眸。
老鸨低头赫然便对上一双清亮的水眸。
“哟,原来醒了啊。”老鸨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看着檀织许道:“怎么不说话,我还当你死了。”
檀织许没有应她,而是缓缓看着四周装潢华贵却透着俗气的布置,面上不见丝毫慌乱。
见她跟个没事人似的,如此沉静,叫老鸨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买来的人了,平时那些个被卖过来的哪个不是大喊大叫,寻死觅活的。
这个倒好,还有心思打量她的春楼陈设。
檀织许看完四周,才转头看着老鸨缓缓开口。
“你便是这里的妈妈吧,你可知,我是永安侯府的二夫人。”
檀织许道:“放了我,今日发生的事情也不追究,还可以给你银子表示感谢,否则,若是我在你这儿出了什么岔子,得罪了侯府,只怕你,连带你的春楼都不会有好下场。”
一番话软硬兼施,檀织许仔细观察着老鸨的神色。
想着永安侯府虽然没落,好歹也是有些威望的,拿捏一个春楼老鸨应该不是问题。
不料老鸨听罢只略微皱眉,随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拿手去拨弄檀织许的脸颊,仔细端详看着,“永安侯府?二夫人?”
“生的确有几分姿色。”老鸨点了点头,随后再看檀织许如今虽坐在地板上,却坐姿端庄,目光中生出几分满意,“难怪,瞧着还真有几分主母风范。”
见老鸨如此说,檀织许知道老鸨这是信了自己的话,心下稍稍放松,于是再度开口道。
“咱们不妨再谈个合作,若是你能够告诉我,是谁将我掳来卖到青楼的,我还可以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老鸨看着檀织许顿时眼睛亮了几分,“你现在身上有钱?”
“现在没有。”檀织许顿了顿,干硬道:“但我回去自然会给你补上,不会少了你的。”
“什么?现在身上没钱?那你说这么多废话!搁这给老娘画饼呢不是。”
老鸨脸色骤然一变,随后扭了扭自己水桶般的腰肢,脸上的脂粉因着幅度扯动掉落层层细粉。
见檀织许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许是也看出来檀织许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下子还不能接受,老鸨又凉凉开口。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安心在这呆着吧,在妈妈我这吃喝不愁地,是吧,至于是什么人将你掳来你也甭打听了,白费力气。”
老鸨一边说着,又伸手捏着檀织许被蹭得脏兮兮的面孔,嘶抽气,“哎呀,这些个下手不知轻重的,怎么这瞧着还磕着了呢!”
说着,老鸨的手指愈发地用力摩擦,眼瞧着污渍被擦掉,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见檀织许的脸没事,老鸨又笑了起来,“还好还好,没破相,还以为不能接客了!”
老鸨满意点头,扭头就冲着门外大吼一声,“来人,还不快来给咱们新来的水仙姑娘梳洗打扮!”
那边很快传来回应,檀织许终于意识到自己侯府夫人的身份毫无用处,这老鸨似乎压根不把侯府放在眼中。
“你敢动我,还敢拿侯府的夫人出去接客,难道你就不怕侯府的势力,大祸临头吗!”
“呸!”
听见檀织许如此说,老鸨啐了一口,“区区侯府算个屁!”
“你以为老娘的欢喜楼是平地而起就做这么大的?老娘在这地界混这么久没点贵人照拂是白混的?”
老鸨毫不留情地伸出尖厉的指尖戳着檀织许的脑门,“醒醒吧,就算你是侯爷,来了我欢喜楼,也得老老实实给老娘接客!”
说罢,外面一群丫鬟端着水盆帕子还有轻纱薄衣鱼贯而入,上来就要剥檀织许的衣裳。
“我,我可以给自己赎身!”檀织许还在垂死挣扎。
老鸨远远看着她,“你如今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怎么赎?”
“你差人到侯府送信,自然会有人将赎金给你。”
“哈哈哈哈!”老鸨一听就乐了,鲜艳的红唇咧开,“是你傻还是我傻!”
老鸨不再跟檀织许废话,对着丫鬟们道:“手脚给我麻利点,给她梳洗干净就直接送去天字一号房,别误了时辰。”
丫鬟们是经验熟练的,不到半个时辰,檀织许就被迫换上了仅堪堪蔽体的轻纱薄衣,被丢入了所谓的贵客房中。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檀织许心中愈发慌乱,“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
无人应答。
如今房中除了她暂还没有别人,檀织许两只手想要捂着自己裸露的肌肤,但根本捂不过来,这哪是人穿的!
檀织许连忙快步在房中搜找正常的衣裳,但压根就没有多余的衣裳,她四处张望良久,视线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