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瞧您这话说的,四嫂一个妇人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四哥自然要上前护着了。”胤祚立马维护着自家四哥。
康熙点头,“嗯,你说的倒也不错。”
这时众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四爷身上,四爷没什么感觉,依旧严肃着一张脸站在唐妙身边。
“呦这个俊俏的公子,就是这夫人的相公吧。”
“想来是了,我刚才还在想这么个好看的小娘子会嫁了谁去?如此看来可真是般配。”
“这就是戏文里唱的,郎才女貌吧。”
有些自视甚高的书生,听着众人的话有些酸。
“也就那样吧,还不如我呢。”
几个妇人听到后,看看中间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又一身威严的四爷。再看看身边说话的人撇嘴,就这小豆芽菜的身板,怎么和中间的郎君相比。
因为这夫妻俩的颜值,众人顿时有些歪楼,倒是让围观的康熙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着场中央的夫妻二人,嘴角的笑意倒是越发满意。
唐妙和四爷也听到了,四爷是觉得这些人还算有眼光,唐妙则是有些无语。
说正事呢,怎么就品头论足起来了。
轻咳了一声,唐妙再次把事给拉回正轨。
“刚才我听有些人说孙家小姐伤风败俗,敢问伤的什么风败的什么俗。”
周围听了这话才肃然一默,无人上前。
唐妙见无人上前,眉峰一挑看像刚才的那个张秀才。
“张秀才不知能否告知。”
张秀才不知唐妙为何挑了他来问,不过见到这个貌美的小妇人看过来,还是挺了挺胸脯。
“自古以来女子一直缠脚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亦是习俗,这孙家小姐现在不但不缠脚,还口出狂言简直离经叛道,不守妇德。”
“哦~”唐妙状似恍然大悟,“请问张秀才,这女子缠小脚是那个天老爷规定的,又是谁留下的习俗。据我所知元朝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个风俗的。”
这话一出让康熙还有四爷勾起了唇角。
“这,这这……”
这了半天张秀才都没这出个所以然,又听到周围隐隐的笑声顿觉面上无光。
恼羞成怒道:“你这妇人经史子集不通的,莫要问些无知之事。”
唐妙轻笑,“这可不巧,小女幼承家训,从小被翰林院的进士所教授,这经史子集还真是从小读到大。”
怼这张秀才一顿之后唐妙才继续道:“不过这些事暂且放一放,能否请张秀才回答刚才的问题呢?还是说张秀才这经史子集并为读通透,所以也不知要如何作答。”
“你那个问题简直荒谬。”张秀才气的甩袖,“我不屑回答。”
唐妙也不恼依旧保持着风度,“张秀才虽然经史子集读的不通透,但到底有着秀才的名头下来,想来学问应该也不算太差。既然张秀才不屑回答,那看来是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了。
“所以即没有答案,又如何说孙小姐伤风败俗,孙小姐也不过就是一时气愤昏了头胡言乱语了些。有几位确想将孙小姐沉塘,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可非君子所为,在小妇人看来只不过是个不分是非的小人。”
有人这时就站不住了,不由上前怒喝。
“你这小妇人,简直强词夺理,这缠小脚本来就是女子该遵从的习俗,她不但不遵从还从家中跑出来,不听父母言此乃不孝。”
唐妙眼神冷冷的看着说话的人,一把白须是个老顽固。
“孝不孝的这事需孙小姐的父母来评,外人一为养二为生的有何资格评论她,小妇人看老者气度也是读书之人吧,不知如何称呼。”
唐妙巧妙的在训言后加了问话,只要有些身份的自会略过前言回答后句。
“老朽有幸六年前中举,人唤一声苏举人。”
“苏举人有礼。”唐妙做足礼数后又问,“即是举人那先生肯定是忠君爱国之士了。”
“这是自然。”
“既如此身为举人,先生就该知圣上于康熙三年从下过一道圣旨。
“圣旨内容为:凡是康熙元年以后所生之女,若有违法裹足者,其女父有官者,交吏、兵二部议处;
“兵民交付刑部,责四十板,流徙;其家长不行稽察,枷一个月,责四十板。
“虽后来因为太过严厉,与康熙七年即经礼部奏罢,圣上仁慈便对此松之,但这道旨意可从未收回。
“孙家小姐不愿缠足也不过是依旨行事,何错之有。
“苏举人刚说缠脚是女子本该遵从的习俗,难不成是把圣旨当成了虚设,还是你有不轨之心要违抗圣旨大逆不道不成。”
唐妙后面的话说的慷锵有力,让身后的孙小姐精神一震。
猛然抓住了唐妙的袖子,“夫人,皇上真的下过这样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