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地咬着下嘴唇……
这一定是附近哪家汽车维修店使的下作手段。
她气极了,从车里拿出了她的手机,准备把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车牌号拍下来。
“等老娘回去,老娘就告死你们!”
可是还没等她走过去,她就用余光扫到了另一边有车开过来了。
竟然就是刚才那辆黑色商务车。
它开走了,然后现在,它调转头又开回来了!
而且利诚还坐在上面……
司梦言一想到这点,她立马转过身,又蹲回了轮胎旁。
要是让利诚看到她此刻也在这,那她才是真的要被尬到原地去世了。
司梦言把她的长发捋到前面,挡住了她侧脸。
她心里一直小声地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快走吧快走吧……
然而,墨菲定律。
那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身后。
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在身后响起:“司梦言。”
你妹的,谁是司梦言?谁叫司梦言?这里就没人叫这个名儿!
司梦言头仍然埋得很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轮胎,一直在专心研究橡胶轮胎的花纹和钢钉的适配性。
利诚坐在商务车里,开着车窗,看着蹲在那丝毫没有反应的女孩,轻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上我的车吧。”他悠悠地提出了建议。
司梦言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她的手心又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又僵持了两秒钟,她清楚地知道这次是糊弄不过去了。
无奈,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对他优雅又礼貌地笑了一下:“这么巧呀?”
“嗯,上来吧。”利诚歪了一下头,“这里不能停太久。”
“不用了,”司梦言客气地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搞得定。”
利诚推车移门,锃亮的皮鞋踏在地面上,他下了车,两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把她往商务车上推。
司梦言想站着不动,可是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
利诚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太太半路车子抛锚了,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他说话时,吹起司梦言耳边的碎发,刺挠在她耳朵上,有些痒。
“我的包还在车上。”司梦言咬着后槽牙,说道。
“好,去拿。”利诚松开了手,侧过身子,让她去车上拿她的东西,“车钥匙就放车上吧,我找人来帮你挪车。”
司梦言拿好东西,利诚看着她上了商务车,然后帮她关好了车门。
——
商务车的第二排是两个单独的座位,司梦言和利诚一人坐在了一边。
车子发动,他们又各怀心事地看向窗外,谁都没有说话,两人中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
这诡异的安静,就连陌生的司机都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频频地从后视镜里偷看两人。
利诚拿出手机,给丁安琪发了一条微信,交代她立刻去找人挪车。
司梦言的手搭在怀里的包包上,轻抿着嘴唇。
她不想多开口,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如果开了话头,聊起来之后,利诚会问她为什么在这,又为什么会开一辆陌生的车。
她之前从没想过会在半路上和利诚迎面撞上,所以压根也没准备什么借口。
此刻,她正在头脑风暴着,试图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可是,过了许久,利诚什么也没问,只是和她一样,安静着。
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停车场,拐了个弯。
司梦言歪头朝外面仔细地看了一下,貌似他们既不是原路折返,也不是去候机大厅接人的方向。
她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现在我们回市区吗?”
利诚简短地回答:“不回。”
司梦言看着他的侧脸,有些纠结地抠了一下手,但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问。
……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个航站楼前。
司梦言看了一眼窗外空旷的停机坪,疑惑地问利诚:“这是哪儿?”
可利诚没有回答,他推开车门,说了句:“下车。”
“哎,不是——”司梦言看他下车,自己也赶忙推开车门,跟在他身后,“你等等我。”
利诚大步向航站楼里走,他穿着一身轻盈薄款的西服,垂感的面料随着他走路带风的步伐而飘逸摆动。
航站楼的玻璃感应门自动打开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司梦言为了跟上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她边走边问:“你是来接人吗?”
利诚突然停下了脚步。
原来这女人一直以为他今天来机场是给人接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