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司强的办公室,司梦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研究了一会儿那些报表。
等六点一到,乔夏就准时关电脑。
她拿起包,对司梦言说了一句“亲爱的,我先走了,拜拜”之后,她就离开了工位。
司梦言忙完了下班,回到东郊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九点钟。
刚进屋,就看到利诚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
万年不看电视的人,现在竟然在看电视。
司梦言在玄关那换了拖鞋,利诚听到动静,扭过头来看她。
他似乎是刚健完身洗了澡,头发吹得很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第一天就下班这么晚?”他问。
司梦言“嗯”了一声,然后就直接走到另一道沙发边,躺倒,装尸体。
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上了一天班,她只觉得比狗还累。
利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她无力耷拉着胳膊,看她悬空在沙发边还穿在脚上的拖鞋。
有点儿可爱。
“很累?”
“嗯。”司梦言长吁一口气,没精打采地说:“而且还很困。”
“你应该是还没适应这样的作息。”利诚说,“等过两天应该会习惯的。”
司梦言锤了锤自己的肩膀。
利诚站了起来,走到她躺的那个沙发那,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睛看她。
她长发散乱地盖住了抱枕,脸庞白皙又有些疲倦,粉色的嘴唇有些干。
她没有设防地看向他。
或者说她现在压根没有力气再设防。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
利诚突然问:“要我帮你马萨基一下吗?”
司梦言:“……”
她立即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回绝了他的这个提议:“不用了,谢谢。”
这个男人可真的是太知道怎么让她瞬间充满力量了。
利诚:“那先吃晚饭?”
“你晚饭没吃吗?”司梦言问。
原来他无聊到看电视,是一直在等她回来吃晚饭。
可司梦言其实刚才在办公室里已经拿零食垫了肚子,现在并不饿。
“在等你。”
利诚转身准备去叫王姨,让她热一下饭菜。
突然他又停下了,回头问她:“你吃过了?”
司梦言一愣,立刻摇了摇头:“没有。”
毕竟利诚等她到现在,她就算不饿也得吃一口才行。
“我先去洗个手。”说完,她就站起身,进了卫生间。
——
朝九晚五地上了三天班之后,司梦言的确觉得自己已经稍微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早上不再兵荒马乱地出门,晚上也不会再像灵魂出窍似得回家。
就这样一直到周五下班。
司梦言提着笔记本早早地就回了东郊。
她这会儿真的有点体验到了社畜对周五的极度期待是什么滋味。
她之所以把笔记本一起带回家,是因为她还有一项任务是收集各部门的周报,然后再汇总,周一之前要发给司强。
有个部门的老大今天出差,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他才把邮件发给了司梦言。
司梦言收到邮件后,就在书房里忙着弄表格。
可突然,她不知道自己误触了哪个,导致整个表格的公式全都错了。
“靠。”
忙了半天却功亏一篑!
她又耐着性子自己研究,想看看能不能再误触哪里一下,然后表格就能恢复原样。
研究了半天,发现不仅没弄好,反而越来越糟了。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
看着笔记本上一堆#REF!,让她感觉无比的沮丧。
想来想去,这么一个不大不小、不紧急但重要的问题,在这个屋子里只有请教一个人最合适……
那就是利诚。
没办法,司梦言只好抱着笔记本,走出书房,硬着头皮敲了敲次卧的门。
没人应。
司梦言又轻手轻脚地下楼,在楼梯拐角处探了脑袋向客厅那边张望。
客厅的灯是开的,利诚也回来了。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头仰靠着沙发靠背,似乎在休息。
司梦言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走了过去,他应该是刚回到家,领带被他拽开了,松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
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后仰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司梦言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利诚。”
利诚听到声音,慢慢地睁开眼来。
只看见司梦言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