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街头。
暴雨三日,城市的渗水系统运转异常,此刻路上还留着高达三公分的积水。
好在雨停,上午出了太阳,街头恢复往日嘈杂。
人行道上挤满了人,个个抬着脑袋踌躇着张望,小心翼翼朝前走,你推我挤。
机动车道上几辆黄色小车奔驰急行,你追我赶,见着路边站满了行人也不见着减缓速度,激起的水花四溅,溅到了行人身上。
待车开远了,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怒气:“天杀的,开个车了不起啊,这么深的水,不知道慢点开。”
就是这么一个声音,像黑暗中一个火种,点燃了干枯的杂草,瞬间掀起燎原之势。人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多了起来。
“年轻人咯,脾气性子急。”
“多是混日子二代,不操心的,在街上跟着狐朋狗友鬼混。”
众人说着,红灯变绿,拥挤的人群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这里面还有人在说话:“这该死的渗水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下了几天雨,好不容易出个门,还要淌水。”
一个穿着棉麻花布上衣,褐色宽松长裤,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站在人群最后面,她走路有些缓慢,塑料硬质拖鞋在水里淌着,与地面摩擦一下又一下发出拖沓声。
绿灯即将跳转为红灯,她还在道路中央,感受到人群远去,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拎着个塑料袋,低着头嘴里咕哝着:“老了,走不快了……”
她说着,远方传来发动机轰鸣声,那声音刺耳,越来越近,不少人听见了,扭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老太也眯着眼看过去,只见路口驶出来一辆银色机车,在太阳下闪着光亮,车上那人穿着鲜艳的红衣,车速惊人,溅起大片水花。
看着那人骑车压着水花越来越近,她竟忘了继续走。轰鸣声越来越近,凑近才发现空中飞舞的缠绵的是车主人的头发。
老太一时看得愣神,前面的人招了下手提醒她:“你走不走,人家车要过来了。”
她惊了一下,立刻抬脚往前走,可是她走得太慢,那车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她面前,带来一阵风,她闭了闭眼,等待被车掀翻在地。
可是并没有,她听见刹车声响起,脚下的水像是浪打过来,绕着她的小腿起伏不止。
睁开眼,扭过头去,那车停了。
银色机车上坐着个姑娘,皮肤白皙,红色紧身短袖,黑色热裤,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修长匀称的腿迈出一只踩在地上稳住车身,另一只搁在车的另一边。镶钻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墨镜下是浓妆艳抹的精致如画的脸,她将乌黑的头发撩到身后,笑了一下:“您需要我帮忙么?”
她笑得太艳丽,身下的车太过嚣张,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气息。前面人见了,立刻回过身来将这颤颤巍巍的老太搀扶过去。
车上的女人静静等待了一刻,听见身后车来的声音,扭过头去。
远处一辆黑色防弹装甲车驶来,挂的是军区的牌照。她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回过头,俯下身去将油门把手拧了大半,轰的一声车冲了出去,那老太听见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刚刚那姑娘头发在空中飞扬,很快就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点了。
扶老太那人看了惊叹一声:“小丫头片子开个那么大车,不得了。”
装甲车追了上去,在路的尽头,机车被别在道路一侧,不得不停下。看热闹的行人伸长脖子看了一下,两辆车都停在应急车道上,像是在说什么。
银色机车被逼停,红衣姑娘偏头看过去,车窗缓缓下降,里面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开车的那个胸前有个银色小牌,她盯了一眼,上面写着“银卫一队苏嵘”。
想必这就是基地里的银卫军了。
女人又看了一眼他身侧那个面部肌肉放松,嘴角微微下垂的男人,他身上没有银色小牌,不知是什么身份。露出来的半张脸下颚线锋利,侧面看过去,他的鼻子又高又挺,好看极了。
“我们认识?”她抬眼问。
“三日前你未前往基地报道,什么原因?”副驾驶上那个男人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动不动,像是要将她盯出个洞。
女孩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闪着光的狐狸眼,上挑的眼线更显得娇俏,她对上那双淡漠无情的眸子,笑道:“你谁啊,管我?”
“主城区指挥官,齐穆。”他嗓音凛冽,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叫她名字:“秦乌子?”
这人居然是主城区指挥官,听他准确叫出自己,秦乌子不着痕迹咬了咬唇上的肉,然后一笑,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按照你签订的保密协议,擅自离开基地,违法基地纪律。未按时报道,违反合约内容。”
“那玩意不是我自愿的,你去问我爸吧,他骗我签的,你们把他抓走好了,我没意见。”她耸了耸肩,嫣然一笑,露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