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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2)

她早早地穿好成套的蓑衣,站在门前,就等锁扣打开那一刻,先一步拉开门。

门一打开,元安就对上那双歪在门框边的秋水剪瞳,看着全副武装的洛河,他皱了皱眉,莫名想要反悔。

“元公子——”她故意拖长音调,贱兮兮地探出脑袋,“迟到了,可是要扣钱的哦—”

元安盯着眼前素白干净的脸蛋,听到扣钱两字,额角上的青筋突突跳,皱眉恶声道,

“行,那别出来了!”

手拉上锁,要把门关上。

“诶诶诶!开个玩笑嘛!”洛河赶紧塞了枚银子在他手里,鱼儿般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好了。拿来吧!”

她站在屋檐下,向元安摊开手,索要他另一手里金色的钥匙。

那人非但没给她,还把钥匙放进了贴身的口袋。

“这只是开一次门的价钱,”他把玩着手里的银子,下一秒银子就被塞进了钥匙一起的口袋里,“合作愉快,小姐。”

这次轮到他换上一副餍足的表情,洛河咬牙切齿,对他这种口头阴阳合同的行为感到不齿,转身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马厩里,幼幼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尾巴,睁眼看着雨中来人,原地踏步,发出闷闷的鼻声。

幼幼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很听话的小母马。

只不过有时,不太喜欢雨天出门。

雨水打在芭蕉覆面的斗笠上,斗笠之下的噪音被放大,飘散空中的水珠将她发丝别在脸颊,鞍鞯的铁把手沾了水更加光滑,任由她如何拉扯,那枣红色的骏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该死……”她暗骂一声,幼幼打了个响鼻,踢开脚底的泥,却还是一步不动。

洛河再次用力,马儿则向后扯着脖子,把手湿滑,她差点失手掉进泥里。

“嘶……”她松开通红黏腻的手掌,在雨水的拍打下抬头。

口哨声响,她猛回头看见元安站在马棚之外,雨声响亮淹没了他跟来的脚步声,以至于忘记了他的存在。

马几乎是同时瞬间竖起了耳朵,洛河看准时机拽着它出了棚子,一脚踏上马蹬,翻身上马。

雨势渐弱,却换来长风即至。猎猎掀开她肩上的蓑衣,露出暗色干练的武练装,她低头,对上微微抬起的斗笠,一双同样明亮锋利的眼眸。

元安的眼神,每次对上,都让她有强烈的不安感,仿佛他应处罗刹,脚踏万生手持利刃。

这样的眼睛,对于一个普通的长工来说,太过于复杂了。

她拉扯头顶的斗笠,蓑衣合上,不再回头。

“驾!”

鞭子高高扬起,赤马仰蹄绝尘而去。

上弦月的尾巴勾住离去的浅色雨云,倒影倩影于地上深浅不一的水洼,如一面面明亮的镜子,乌鸦从镜中掠过,却遇到马蹄嚓嚓踩碎,溅起碎片。

白日喧哗吵闹的街道陷入沉睡,他们穿风而过的声音好似引起地面阵阵震动,天地间是银墨两色相衬,挤压着卷湿的空气,仿佛身置潮湿古墓的绘集里。

月光只一色,世间无二绝。

马蹄在袁府门前停下,蓑衣上沉重的雨滴抖落地面,如身上倾泻而下的银色,汇聚成一面新的水银镜。

洛河抬头凝望着月色下牌匾上的字,怀中的信如烙铁隐隐发烫。

看门小吏闻声而动,似乎早已预知她的到来。

“是洛姑娘?”他行至她身边,小声核对。

洛河点头,对方从怀里掏出一排通关文牒,以及一只关在笼里的信鸽。

“珍重。”

洛河揣好文碟,将笼子抱住,翻身上马。

夜色下,她的身影如一只锋利淬毒的长箭,划破既明黑夜,吹响行征的号角。

“小姐昨夜没休息好吗?”阿秋对着铜镜又往洛河眼下铺了一层粉,洛河撑着下巴在阿秋的手上打盹,细密的毛刷轻扫过眼睫,惹得她有些痒意。

“恩……”她脑袋失重往前摔,又在撞倒前一下惊醒过来,定在镜子前面,“恩……?恩?什么?”

阿秋把她的脸转向侧面,细细端详着,“昨夜雨大,连马儿也受了惊,今日老爷吩咐多糊几层窗纸。小姐也是被雨声吵醒的吗?”

昨夜在袁府门前,有人交了一副通关符碟和令牌给她,这通关文书上的时间过于紧迫,她马不停蹄地匆匆赶回,点着夜灯规划了通宵的行程打算。

阿秋心思单纯,想不到别处去,她也就没做解释。

门外,陈乐平的声音响起。

“都收拾好没有?动作快点。”

今早从辜邬传来的信,提到家中老母想念洛河,想让她回去尽孝几月,陈母已六十有九,陈乐平就这一个在世的亲人,便一口答应下来。

陈乐平推门进入,正看见洛河对着铜镜梳妆。

“怎么才起?这都日上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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