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足在原地愣了好久。
先是李忠全。
上一次见到这个人,明明还理直气壮地躺在病床上和她吵架,怎么没过多久,人就没了?
昨天警察来家里询问的时候,沈知乔还以为是因为陈琳的抑郁自杀行为导致李忠全被调查,却没想到,是李忠全自己的命没了。
然后是陈琳。
李忠全死了,陈琳跑了....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沈知乔抿嘴思考半晌,还是翻出了跟陈琳的对话框。
她第一反应是想问问对方到底发生什么了,却发现自从两人住院,她去看过陈琳那次以后,她发了个晚安,陈琳就没有再回复她。
从对话框来看,两人生疏到有些尴尬,
沈知乔不是个会在工作当中和委托人家属过多接触的人,在以前她和陈琳只保持着礼貌约时间的关系,平日里她根本不会越界。
因此两人从病房出来之后,也并没有其他联系。
而且当时火灾事件发生后,有关部门随时都在监测陈琳的精神状况,所以她也没有过于担心对方安危的必要。
只是谁知陈琳这件事竟还有后续。
她此时盯着沉默的对话框,没由来地想起最后一次她去陈琳家的时候,她注意到的许些古怪的地方。
打包好的家具,托付好的父亲。
现在看来,陈琳当时的行为明显就是在告别,或者换句话说,她当时已经在为自己的“失踪”铺好路?
人的无端消失自然会带来许多猜疑和揣测,沈知乔不愿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过于联想,索性拉着叶蔓回到了工作室大厅去。
叶蔓紧张地盯着大厅中来来回回忙碌的志愿者,这些都是每日把养老社区的老人们带过来上课的领队,她们现在正在帮忙把各个老人带入各自的艺疗教室。
沈知乔知道叶蔓是怕他们来问这件事,然后不再愿意和她们合作,于是安慰道:“养老社区的疗愈还没做完,我们继续安心排课,反正老人们还挺喜欢这里的,你看那些剪纸、跳舞和声乐,依然很受欢迎,他们不会走的。如果后面警方来调查,我出面解释就是。”
叶蔓见沈知乔一副什么都自己揽下来的样子,立马也拍了拍对方:“不不不,我是你合伙人,有什么共同面对。”
沈知乔摇头:“有些情况你说不清楚。”
叶蔓见她脸色凝重,又道:“是火场之前的情况?你发现陈琳有异常?”
沈知乔叹气:“对,她当时把家都搬空了,告诉我准备出国,我想着是个人私事,就没多问。现在看来...算了,希望不是我猜测的那样。警方昨天找到我家去了,说问我最后一次见李忠全是什么时候,问完就走了。没别的事,你别担心。”
“行,我知道,你也别太担心,反正咱们把该配合的都配合了,其他的啥也做不了。那昨天警方是找到你家去了?”叶蔓说到这里也松弛了不少,“是你公寓还是你妈那里?你妈啥反应?”
“不是。”沈知乔说,“最近不是住在傅守聿那里吗。”
“哦~”叶蔓会心地笑笑,“这样也行啊,既然不能让妈妈担心,那让老公担心就好了。”
“别,对前夫哥没好脸,更没什么感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知乔还有点心虚。
在她的理智里,两人确实没什么感情,傅守聿对她也除了责任以外没什么其他感情。
婚后的他虽然偶尔给沈知乔带来了瞬间温暖的恍惚,但理智告诉沈知乔,傅守聿和四年前一样。
四年前稚嫩的他在尝试扮演男朋友的角色,和他平常扮演一个好儿子、好学霸、好老板并没有什么区别。
四年后,他成长为一个能够胜任老公任务线的高端玩家,方方面面都会尽量刷到满级,然后得到沈知乔的好评。
或者说只是得到他妻子的好评,就像得到公司员工、父母、朋友,亲人的好评那样。
这只是优秀者的常态,而她并不是那个他在意的例外。
认清楚这一切并不难,难的是劝诫自己不要沉溺这场游戏。
叶蔓顺着沈知乔那张神情复杂的脸视线向下移,落在对方那贴得大大小小创可贴的脖颈上,拿涂着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其中一处:“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俩都进入蜜月期了。”
换做以前沈知乔会骄傲地冲她挑眉,大方地承认姐的确睡到男人了,还是个身体健康的帅哥。
但现在的沈知乔只是笑了笑,并不想延伸话题。
自从上次被迫公开她和傅守聿的关系以后,她感觉所有朋友对他们的关系都持一种打趣的暧昧态度。
她和傅守聿目前关系又没有修复,却总是被打趣,这种滋味说不上很好受。
“不是我说啊,你别害羞。这样处着处着感情不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