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不过还在二甲之列。
好在还有庶吉士这条路可走,又是三年过去,考了个一等,这才当上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不过早三年成了榜眼的顾官人,顾沐珩。已经从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升到了从六品的修撰,她刚以编修身份进翰林院时,院内都传他马上要升正六品的侍讲了。
顾沐珩确实升了,且不止于此,还兼詹事府右中允。
六年过去,他已经被调到礼部,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对比状元,他已经算是慢的了。
听说那位如今马上就要升兵部侍郎了。
就连裴瑾舟也暗自感叹,这就是状元啊,屁股上跟坐了火箭一样,纯妖孽一个。
不过她现在虽然已是一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也见过几次天子。
可裴瑾舟隐约觉得,这官家似乎对自己并无什么重用的心思。
要说进内阁最稳妥的路线,那肯定是和顾沐珩一样,进礼部接着熬资历,然后升上尚书或侍郎,兼詹事府詹事,最后入阁,成为大学士。
毕竟如今的天子登基时已是而立之年,现今在位正好已经二十年了。
东宫太子和她同龄,今年也是二十六了,辅佐起来刚刚好。
原本裴瑾舟就是这么想的,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
可惜今晚发生的事儿,已经完全让她失了意思。
想起宴席上顾沐珩的有意劝酒,顺平公主的突然出现。
裴瑾舟忽然觉得,这位已经认识了十六年的同窗好友有些陌生。
回来后,她关上门在书房里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了。
“林三,我明日会上折子求调任。”
林三本觉得自己醉了,可这一句话,把她惊得立马清醒:“调任?调去哪儿?”
“大理寺。”
“什么?!”
裴瑾舟早已下好了决心,此刻她气定神闲地夹着菜:“我想了想,我一路科举走来,还费尽力气搏个翰林出身,最后是想入阁吗?”
林三又糊涂起来:“这世上的读书人,不个个都想入阁吗?”
裴瑾舟笑了笑,坚定地看着她指正道:“我们来京,可是要查明老师去世的真相的,怎么会是入阁?”
林三只呆呆地看着她。
“今晚我发现了些线索,当然,它们也可能什么都不是,我只知道,再这么熬下去,对我们想要的真相没一点帮助,只会让咱们在这汴京城里越陷越深罢了。”
“那……便去大理寺吧。”
“嗯,好。”
裴瑾舟看着林三快要倒的溢出来的酒杯,伸手挡了挡:“小心些,林三,你有话直说便是了,你我二人之间若还要顾忌,那我活得也实在太失败了。”
林三笑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我们兴许真的能早些回家了。”
“怪我,我先前太执着于内阁了,毕竟进京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探出来,想着进去了,一切握在手里,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
“我以前只知这官场凶险,平日里说话行事都小心翼翼,却没想过那高位更是踩着尸山,淋着血雨,闻得都是亡魂泪坐稳的。”
闻言,林三放下手边的东西,一手扶在裴瑾舟的手臂上,神色认真起来:“不,你已然做得很好了,我从来都没怪你。”
裴瑾舟轻轻拍了拍身上握的很紧的手,看着林三的眼眸:“我知道,我们决定成婚时不是约好了吗?查出真相我们就走,走的远远的,你拿剑当你英姿飒爽的侠女,我拿蒲扇当我闲散的富家翁,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林三直视着她坚定的双眼,笑着说:“好。”
最后还是裴瑾舟一把将林三抓着不放的酒壶夺过来,还叫人进来把饭食都撤了,这顿饭才终于结束。
“官人……嗝,要不今晚咱们就别练剑了,先睡吧。”
两人走到院中,裴瑾舟将身上挂着的人脱下来,取出那把宝剑握在不甚清醒的林三手上,又接过霜儿递上的木剑。
“不可,既已下定决心,怎好半途而废?”
伴着蝉鸣,林三吐了口酒气,才举起剑,同裴瑾舟一同挥舞起来。
就这么放弃“大好前程”,去大理寺“那种地方”,对裴瑾舟来说无所谓,可在早朝上却像扔了个炸雷,听取一片唏嘘声。
“裴卿,你可想好了?”
裴瑾舟拿着象牙做的笏板,弯着腰,不改其色:“回陛下,臣愿为万晋尽绵薄之力。”
“李卿何在?”
昨晚接到裴瑾舟府上院子送过来的信,左思右想还是答应下来的大理寺卿李彦永,拖着已经老迈的身躯站了出来:“臣在。”
“虽说裴卿学识渊博,可大理寺是三司之一,官员皆需娴熟律令。此事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