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进中式别墅前的花园,停在金亮漆色的实木大门前。骆洛拖着婚纱一脸疲惫的从车上下来,还不忘撇撇嘴吐槽她父亲的谜之配色。
家里除了佣人之外都出门去找她了,她看着空荡的房子对自己有些冲动的行为感到抱歉。这情绪还未进一步加深,就被身上这满是污渍的婚纱打断。
她将陈潇铭的联系方式递给佣人,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骆洛一把将婚纱扯下,用力太猛就连绣上的珍珠也被牵动,劈里啪啦洒了一地。这声音密集惹得她心烦,撩了下凌乱的头发,微蹙着眉毛无奈叹了口气。
手一挥将婚纱掷入垃圾桶,懒得再回头看一眼,钻入浴室开始洗澡。
只听砰一声,挂在垃圾桶正上方的长颈鹿拼图也应声倒地,玻璃罩子的碎片混合着断裂的拼图一瞬间散落在地面上。木头边框从地面弹起,滚落出老远最后平静躺在门边。
这一切的声音,都被阻隔在浴室外,骆洛毫不知情。只有楼下正在炖她最爱喝的鸡汤的佣人慌了神。
“骆洛开门!”佣人站在门口焦急的敲门,见里面没反应甚至带了些哭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无论怎么呼喊里面仍然没反应佣人只得拿出刚刚准备好的备用钥匙,颤抖着手打开了房门。骆洛拿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正巧看到佣人眼里噙泪一脸慌张的站着门口,她有些疑惑扫过一地的碎片瞬间明白过来。
“我没事!失手弄坏的,你……你别忘了给那个号码打钱。”骆洛对于自己的举动引来的误会有些尴尬,她抬眼看佣人仍有些紧张的神色,故作轻松的解释着。
大家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都心照不宣,从小骆洛就知道要乖巧懂事,所以这次的反常引来人心惶惶。手里的动作顿了下,她鼓起勇气走到门口给佣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挤出微笑眼神坚定的说道:“放心!”
“钱打过去了。”佣人擦掉眼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从兜里掏出手机举到骆洛眼前。
“好我知道了。”手机离的太近,骆洛后退了几步才看清聊条框内容,安慰和关心她脚伤的话直接忽略,头像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图上是陈潇铭与长颈鹿的合照。她接过手机又翻了翻他的朋友圈,除了关于学校的照片剩下全是长颈鹿。
这么喜欢长颈鹿的人,她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小时候跟父亲一起参加综艺《萌娃请就位》时遇到的一个小伙伴,他手上拿着长颈鹿玩偶,高高瘦瘦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玩石子。
分开那天,骆洛跑到他的车前,送了他一套旅行照片集,他送了她长颈鹿拼图。童年的记忆是最深刻的,直到今天她脑海里都能清晰闪回当日的情景。
父亲担心她再次发生六岁时的意外,所以带着全家定居国外,而她也没再见过曾经一起参加综艺的小伙伴们。
虽然他也喜欢长颈鹿,但陌生人她还是删掉了。
回过神,这才想起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她拒绝了佣人的打扫申请后,便匆匆关了房门。
长颈鹿的拼图她从国内带到国外,即使辗转搬了几次家丢掉了很多生活必需品她仍然不舍得把它扔掉。边缘随着时间的流逝磨损有些严重,她还专门买了画框裱起来。
此刻看着珍惜的礼物被自己的冲动毁坏,懊悔地蹲下来不顾正在滴水的头发。把玻璃碎片拨开,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块拼图。用手边的毛巾擦去拼图上的灰尘,待水渍干了放到手心,拿到梳妆台上慢慢拼好放入了保险箱。
也许是因为拼图再度点燃了她的怒火。在与楚慕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她一改平日里冷漠的口吻,连珠炮似的对楚慕疯狂输出,丝毫不给他还嘴的机会。
骆洛戴着墨镜慵懒靠在机场咖啡厅的椅子上,不时转头向外张望,有些不耐烦的轻敲起手里的杯子。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楚慕裹着厚重围巾,带着墨镜侧身坐在了她对面。
“来签离婚协议都要带着他,你是有多爱啊?”骆洛指了指站在咖啡店外不远处的男人,一丝轻蔑的笑意挂在嘴角,带着挑衅。
“协议呢?”楚慕懒理骆洛的阴阳怪气,将满是伤痕的手放在桌子上不断搓着,想快点离开。
“两份协议,一份离婚,一份退出《锯齿状》导演组的协议。”骆洛看出他一脸的伤,联想到那天深夜哥哥悄悄溜回家,还嘱咐佣人保密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仍然冷漠地将协议摊开,不紧不慢说着眼里没有一丝心疼。
“凭什么退出?这是我用实力拿到的导演机会!”楚慕对离婚协议没有任何异议本来还是一副愧疚之色。但听到退出电影拍摄,直接拍案而起,连带着外面等待的男人都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
“就凭你骗我结婚,想要通过我受到我父亲的提携。就凭你想得到我姐公司的投资,就凭你把情人带到我身边骗我是朋友,这些够不够?”骆洛语气里带了些怒意,这些话说出来的片刻,她释然了。这一切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