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临池渊靠她很近，他身上比以往更香，但还是有压不住的一点微弱的血腥味。
明明进门前明明还是以往安稳的檀香，但是现在味道越来越重，变得不似檀香，而像是花草的香味。
这是嗅觉也出问题了吗？
因为药的原因伤口越来越疼，但眼皮却越来越重。
强撑着不要睡过去，但好像收效甚微。
临池渊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头稳稳地靠在他肩头，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怀里的人一直在发抖，即便药已经上完了。
细心地将衣服拢好，打好水，为她擦汗。
看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眼神又晦暗了几分。
手指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连迷药都问不出来了吗？”
灯火熄灭后，他倚靠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晚夜极寒，但伤口不能受热，要时时刻刻注意伤口周围的温度。
山里的风总是很急，外边呼啸的大风，明日应该是一个晴天。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震的喉咙、胸口生疼。
突然一双手扶着她的身子，轻轻拍她的背脊让她好受一些。
一口乌黑的血吐出来，舒服了许多。
临池渊一边用手轻拍着她的背，递过来一杯热水给她漱口，一边哄着说：“没事了没事了。”
余迟暮已经记不清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让临池渊帮她上药这件事。
昨天晚上像是被揍了一样，头一直昏昏沉沉的。
顺气完之后，休息了一会儿，他手里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喝粥。”
好听的声音面前传来，好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临池渊主动回答说：
“已经是下午了，灵溪送药来过一次，我没叫你，让你多睡会儿。”
临池渊一勺一勺的喂她。
粥还是热的，药也是热的。
灵溪的药效很厉害，虽然过程难以承受，不过现在那两处伤口已经不会因为动弹而渗血了。
余迟暮再次握着药碗。
“拿得动吗？不行还是我喂你喝吧。”
临池渊看着她。
乌黑的头发搭在肩上垂落到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脸终于有些血色了。
余迟暮咽了咽口水，捧起来，猛的大喝一口。
居然，并不是很苦。
“去哪儿？”
刚把被子掀到一半，手在空中被攥住。
好凉。
“洗、沐”
依旧是一笔一划地写在他的手心，写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应该快些把嗓子养好。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倒是没什么，现在多了个说话的人，不太方便。
“我带你去。”
身子完全浸泡在水里的时候，全身上下无不叫嚣着舒适。她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可能人活太久了，都喜欢放下来泡一泡吧。
室内太舒服，头都泡的有些昏昏沉沉的。
“别睡，要睡穿上衣服了再睡。”
余迟暮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又动手摸到了刚刚放在台上的衣服。
想都不敢想，如果在这里睡着了，又不小心淹到水里，再被临池渊捞起来的那副傻样。
眼前一片乌黑，偶尔看得见物品的一些影子，不过对她而言，没有太刁钻的路，出去是不成问题的。
“霁月……”
余迟暮只是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等等，我来。”熟悉的声音和温度接踵而来，肩膀和手都被扶着，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就算是普通修士，都不需要如此特别的照顾。她就更不需要了。
不过余迟暮想了想，最终还是算了。
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这一路上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明显是干了些什么，他不想告诉她，或许还在为推开他那件事生气吧。
等嗓子好了，需要解释吗？
想到这里，余迟暮突然从心底颤栗了一下。
她要解释什么呢？
“霁！--迟暮！！！”
思绪被打断，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余迟暮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因为临池渊的手在身后的原因，身体往他的方向再靠近了一步，靠近他身侧。
脸庞能感受到男人的胸膛震动了一下。
飞速靠近的人被临池渊一掌扇出五里地。
余迟暮迅速抓住他另一只手，阻止他动手。
这个姿势，几乎是紧紧抱在一起。
临池渊立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