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吧。”薛竹眼巴巴叫停,郑英愿意来保护她,她开心还来不及,至于考验什么的,能免则免。
成昭低头便能看见薛竹期盼的眼神,嘴唇弯了弯就同意。
阿竹旧友,多放一个人在她身边,也并不多这一个。
当然,专门保护薛妹妹这种鬼话成昭是半点也不信,好端端来了安阳,又往薛竹面前送,主动请缨,这个郑英绝对另有所图。
成昭脑中闪过许多怀疑方向,郑英是哪派势力送过来的?
至于是什么,成昭背起手好整以暇,他并不急,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那一天。
薛竹得到了好消息,喜笑颜开,忍不住握上郑英一双手:“阿英你真好!”
主动保护她,太好了吧。
面对薛竹全情流露的激动,郑英破天荒竟然生起了害羞,阿竹妹妹真乖!
薛竹扯住郑英就不愿意她走了,两人好不容易重聚,多说几句话,聊一聊才是啊。
这回轮到郑英尚存理智,忍痛分别,“等水渠那边完事儿了我就来保护你。”
郑英从不爽约,即便她打算以后保护薛竹,可也得等到她了结完前一件事,先去做工。
水堤那边时间紧,敲定了今日就要返回,郑英甚至没在福田院门口待上许久,就和薛竹、金石依依道别。
“阿英,等你回来,我亲手给你做一桌子菜。”
薛竹回首道。
有人挽留,有人等她,郑英高高兴兴走了。
她忽然觉得太幸福,好像有了家。
离开福田院,薛竹这才留意到许久没出声的成昭,他乡遇故知相谈甚欢,差点忘了亲亲的昭昭了。
薛竹理亏,赔了好几个笑脸,成昭脸上也松了表情。
成昭怎么舍得与阿竹置气呢?
做做样子罢了。
这下好了,薛竹认真对成昭说起一件事,她想参与福田院的主持管理。
“今日看了福田院,里面的人手还是偏少,县令大人设置福田院来救助了好多走投无路之人,我也想做点什么。”
比如小石头。
小石头就是金石。今日听郑英叫过,才知道金石的小名儿叫小石头。
他们一群孩子活下来不易,福田院能帮助他们找到谋生之计,好好生活,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薛竹事事向成昭看齐,在心软善良这一点上,既是受成昭熏陶,也是天性所致。
这下有郑英陪她一块儿,她更是欢喜。阿英那般热心的人,也喜欢孩子,逃荒都不忘了帮小石头一行人两把,想必也愿意一起来打理福田院。
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修筑堤坝辛苦非常,不是长期干的活儿,她也没真的把郑英当作护卫,暂时让阿英有份事做罢了。
就算她不适合福田院,往后阿英也可以找别的事儿做,别去修堤受苦。
在薛竹心中,金沙村覆灭了,她就是阿英唯一的亲人,阿英是个勇敢的女子,自力更生,但薛竹也想护着她。
薛竹这么一提,成昭同意了。
他从来支持薛竹去做这些事情,她能改变从前封闭自我,避人不见的状态本就是件好事,而心存善念的“成昭”更没有理由阻止妻子,不是吗?
他侧耳听着,并不指出薛竹想法太过于天真,与其说这说那,撞到南墙自然就回头了。
成昭表情从始至终保持着耐心,将真实的暗涌隐藏在济世救人的仁善之中。
他越发觉得自己仁慈起来,偏他连做和尚时,都不曾救过无用之人,只在眼前这人在时上了厚重一层枷锁。
弘善第二回至云水村时,奔着带走薛竹、让她做禁娈去的。
可偏生当时她遭所有村人、未婚夫抛弃,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她姑姑。
薛竹跪在姑姑灵前别无牵挂,如一只心如死灰、空洞绝美的偶人,只看向他的眼中,仅存着一丝鲜活。
弘善隐隐动了为数不多的良心。
偏是这一点良心,让他重新思索即将要做的事。把她囚做解毒禁娈后,她自然会发觉自己再而三的看错了人,哪里有什么清静修行的大师,惟有一满嘴胡言、坑蒙拐骗的淫僧罢了。届时,信任的眸光将不复存在,这张脸上将会以戒备和憎恶对他。
想想那幅场景,弘善便心生不满。
他的确不是个纯粹的和尚,他本名元韶,是个俗世中人,隔一段时间便会化作一个和尚四处行走。
虽然游走的双面之间,他自觉做得不错。
做元韶时,不负元氏家主之名;做弘善时,从来做个好和尚,普渡众生,解困顿中人,诛妖邪之辈。就如鸡鸣寺诸僧有负佛祖,他送他们亲自去向佛祖忏悔;黑风寨匪徒烧杀劫虐,便超度他们入轮回。
他又怎会在一个信任他的少女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呢?
“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