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芍也道:“的确,若是那鬼聪明些,应该知道今晚有人蹲守,不会来的,再者该遇见的人也遇见了,流言传出来,她也不必冒险再来一趟,要是遇上个胆子大的,不仅不会被吓,反而将她抓住,不就前功尽弃了。”
“那流言的事怎么办?”抓不抓鬼的,红药也不是非寻这场热闹不可,只是担心流言,上一个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还没消散呢,这冤魂索命又来了,谁这么缺德?针对自家少夫人呢。她气的咬牙切齿。
谢明姝想了想,才道:“不管怎么说,守夜的事,红药你就辛苦一下,至于流言和那个叫秋儿的丫鬟,让红芍去查就是了。”
当下主意已定,红药先退出了屋子,只留了红芍一个人,低声说道:“方才秋菊来找奴婢,说是紫藤苑那边,白姑娘身边一个叫雏菊的丫鬟和翠儿走的很近,还想让翠儿找机会偷一件您的东西给她,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颐安堂呢?”
“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是雏菊的干娘,至于翠儿,秋菊说没见她和颐安堂那边的人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谢明姝听着思索片刻,喃喃道:“这么说,和颐安堂倒扯不上什么干系了?”
话里不免带了几分可惜。
至于紫藤苑的白芊芊,她是从来没放在心上的,别看那是顾瑾元的青梅竹马,但谢明姝心里清楚,顾瑾元那个人,行事最是循规蹈矩,难越雷池一步,所以只要按规矩来,要想收拾一个白芊芊,其实并非什么难事。
再者,白芊芊和严如昭来往的事,她也让红芍都查得差不多了。
府里的流言闹成这样,谢明姝原想借此“钓”出水面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白芊芊!
接下来几天,那个“鬼魂”再未出现,无论红药还是凝晖院派来的人,在明月居外面的僻静处一连守了两个晚上,都是一无所获,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木柳的鬼魂之说只是一场眼花或意外时,一日清晨,明月居的丫鬟打开院门,抬眼一瞧,便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屋里,谢明姝堪堪起身,还在梳妆的功夫,就听外面一声尖叫,紧接着喧闹声渐起,不免皱了皱眉头。
她本就睡得不好,这会儿听到这样的动静,更是闹心。
红芍的脸色也不大好。
这时,红药从外面跑进来,微微喘气道:“少夫人,外面…外面出了点事…”
她手指着外面,却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谢明姝只好穿戴齐整,自己出门去看,就见院门外面,自屋顶垂下一身素白色长裙,裙边一株红梅只绣到一半的样子,空荡荡地迎风飘曳,很是吓人。
因这白裙显眼,明月居外这会儿已经聚了不少路过的丫鬟婆子,指指点点的,见谢明姝出来,却收敛不少,此时又有一个丫鬟发现了什么,指着上面一处地方叫了一声,才捂住自己的嘴。
众人看去,都吓得有些慌乱。
谢明姝见状先是吩咐丫鬟将那件白裙扯下来,又出门一瞧,原来是墙头一处,赫然有两张血手印一上一下印在那儿,看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攀爬到那儿一般,再联想到一阵不好的事,一时脸色更难看了。
这一看就是冲自己来的。
这时,红药已经亲手将那件衣裳取下来,递到谢明姝跟前。
谢明姝拿起衣裳,打量一番,见料子有些粗糙,不像是自己所用,便问底下的丫鬟有谁见过?
明月居的丫鬟婆子都在,但都摇了摇头,没人见过这样的衣裳。
好在围着看热闹的丫鬟中,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木柳的衣裳吗?”
红药一听就将手里的衣裳扔了出去,她这会儿倒不怕木柳的鬼魂,但这种死人的东西,到底晦气。
别说他,围观的众人也是纷纷后退一步,将方才说话的丫鬟暴露了出来,才有人道:“这不是碧云轩的垂柳嘛!你怎么在这儿?”
那个叫垂柳的丫鬟脸色顿时慌了,转身就想躲进人群之中,被红药眼疾手快抓了回来,按到谢明姝跟前。
谢明姝指着地上的衣裳问道:“这真是木柳的东西?”
“是…是的。”垂柳结巴着回道。
“那怎么会在这儿?”
“奴,奴婢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自从木柳死后,都…都被拿出去烧了,大少夫人吩咐的。”
闻言四周一阵哗然。
谢明姝却道:“都烧了?一件都没留下?”
“这…”垂柳有些不确定,迟疑地想了想,才咽了口水道,“好像也没有,有些用得着的东西,大家都分了。”
“那这件衣裳也分了?”
“奴婢,奴婢记不得,好像分了吧。”
见她说的这么不确定,谢明姝朝一旁使了个眼色。
红药便又从地上捡起那件衣裳,一手拉着垂柳,去了碧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