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眯了眯眼。
时隔十七年?
今年,他恰好十七岁。
“林元施主,随我来吧。”禅河圣僧落下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
大殿内。
仍是那威严佛像之前。
一如上次,禅河圣僧端坐在普通上,林元亦坐下。
二人对坐着。
林元轻笑道,“禅河圣僧,似乎知道在下的来意。”
禅河圣僧点了点头,手中,取出一封信,“我们古陀教,与林光施主有所渊源。”
“此信,是林光施主恐防自己不测,半月前留在吠陀分会的。”
“至今日清晨,这封信才来到老僧手中。”
“看罢信,老僧才明白过来一切。”
说着,禅河圣僧将手中之信递给林元。
林元摇了摇头,未接,“即便不必看,我也能猜出信中内容。”
“林光这小人,能说些什么话?”
“无非就是,若他死了,杀他的,便是我林元,诸如此类。”
“还有就是,我的身份。”
禅河圣僧双手合十,问道,“所以,老僧该称林元施主一声剑王呢,还是…幽灵冕下?”
“随你。”林元耸了耸肩。
禅河圣僧轻笑,“于老僧眼中,众生平等,不分高低贵贱。”
“老僧,还是直接称你为林元施主吧。”
“可以。”林元点了点头。
“我有诸多疑惑,不知圣僧,能否解答?”
禅河圣僧点了点头,“我知道林元施主想问些什么,但这次,能否先听老僧说一个故事?”
林元轻笑,未如上次那般拒绝,点了点头,“这次,我很乐意听完圣僧的故事。”
禅河圣僧缓缓道来,“佛陀喂鹰的故事,施主应该是听过的。”
林元点了点头,“这般闻名大陆,家喻户晓的故事,我自然是听过的。”
禅河圣僧轻笑,“那林元施主,再听老僧说一遍,可好?”
林元点了点头。
禅河圣僧道,“传说,佛陀有一天在森林里打坐修禅,这个时候,天空中一只老鹰正在追逐一只鸽子。”
“鸽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看到了佛陀,就飞到了他的衣袖里面,企图能躲过一劫。”
“佛陀自然明白这只鸽子的求生欲望,于是他对老鹰说到,‘请您放了这只鸽子,上天有好生之德。’”
“老鹰却回答道,‘如果我放了这只鸽子,那么这只鸽子是活了,我却会被饿死,哪来的好生之德呢?’”
“佛陀就说,‘我愿意用同样重量的肉来换取鸽子的生命’,于是他就拿了一杆秤,把鸽子放在秤的另一边,然后自己用刀开始割自己的肉。”
“说来也奇怪,鸽子本来不重,但佛陀割了好多肉还是没有使得秤平衡。”
“最后他自己跳入秤里面,秤砣终于平衡了,他闭上眼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吃了吧。’”
故事到这里,说完了。
禅河圣僧看着林元,道,“林元施主,不知,佛陀的故事,可能使你通窍呢?”
林元轻笑,“通窍不通窍我不知,但故事听完了,现在,该圣僧回答我的问题了。”
禅河圣僧听着林元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摇了摇头,道,“施主问吧,老僧定知无不言。”
林元问道,“你其实早就认识我,是吗?”
禅河圣僧点了点头,“十七年前,老僧就认识施主,不过,之前老僧一直未想起来。”
禅河圣僧指了指林元脖子上的‘胎记’,“这道佛香古印,是老僧当年亲自为你打下的。”
“那时,你还未出世,你母亲怀着即将出世的你,来我古陀教,请求我为她腹中孩儿洗礼禀愿。”
林元恍然,问道,“所以自我出生,才会有这佛香古印的胎记。”
禅河圣僧点了点头,“老僧万没想到,当年这个未出世的孩儿,会在十七年后亲来我古陀教,且与我古陀教发生诸多恩怨。”
“佛也,缘也,因果也。”
林元继续问道,“恐怕,圣僧当年就知道我母亲的身份了吧。”
“而圣僧,除却给我洗礼外,还做了别的事情。”
“比如,废我母亲修为。”林元猛然语气阴寒。
禅河圣僧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如实道,“当年你母亲初至,老僧就感受到她身上那惊人的杀气和浓郁到极点的因果之怨。”
“在老僧眼中,那时你母亲身上,如若百鬼爬行,无数凶魂攀附。”
“老僧初见之,也吓了一跳。”
“直至你母亲道出自己身份,乃是上代幽灵冕下,老僧才恍然。”
林元眯了眯眼,“我母亲自己告诉你她的身份的?”
禅河圣僧点了点头,“你母亲找老僧,就是为你洗礼之事,希望他日你出生后,能沐浴在佛光之中,能得佛门庇佑。”
“但那时,你母亲浑身罪恶滔天,仇怨无数,岂是老僧一句答应就能免却的?”
“最终,你母亲选择了放弃修为,一生平凡。”
禅河圣僧看着林元,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