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浅答应为江夕岚宣传时,提到想见见她捡回来的那个人。如今该宣传也宣传了,江夕岚自然要满足人家的小心愿。
酒楼门口。
白给站在门外不肯多走一步,江夕岚见状折回去,疑惑道:“怎么了?”
见他一动不动盯着牌匾,江夕岚不明所以,却还是把能想到的都解释了一下,“陪我去见个人,宁浅浅你知道吗?就是前两天中秋节庆在这里表演那个。”
“走吧,我们进去。”她拽了拽白给的衣袖,对方仍纹丝不动。
“你怎么了?别扭什么呢?”她看着白给,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
白给扭头看向她,忽然的四目相对让江夕岚有些发怔,白给眼底透露着她看不懂的神情。
江夕岚张嘴准备再问一遍,却见旁边的人抬脚走了进去。
酒楼顶层,偌大的房间只有宁浅浅一人。女子坐在纱帘之后,人未转头声先出,“是江姑娘来了吧,请坐吧。”
“不坐了,只是带他来让你见见,是你认识的人吗?”江夕岚问。
宁浅浅起身转向两人,她拨开纱帘走出来,看到白给的那一瞬明显笑容呆滞了。下一刻却又否认,“我并不识得这位公子,他不是我要找之人,你带回去吧。”
道别后江夕岚带白给去了城南的市场,这里相当于一个批发市场,价格低物品多。
置办开业所需的物品时,隔壁铺子的八卦声吸引了她。
“我听说城东开了家染坊,染娘的技术都是在天顺染坊那里学的。”一个老婆子说。
旁边的妇女应声道:“我也听说了,今早去城东还听到天顺那个掌柜的说,那染娘花钱找了人,要压倒天顺染坊。”
闻言,江夕岚嘴角抽了抽,心中有股冲动想撕烂这些嚼舌根的人的嘴。
她又听那两人继续说道:“我还听说,那染娘原是在城外那个云霞村里头的,被人休弃了才进城来了染坊。”
听到此处,江夕岚不禁怀疑,他们到底在说谁?这怎么听都不像是自己啊。可城东新开的染坊,也就只有她一家了。
谣言真可怕。
“好像没什么要买的了,我们回去吧。”她转头和白给说,却发现身侧空无一人。
她四处张望,只见那个傻大个抱着一堆东西早已走出十米远。
这怎么真捡了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江夕岚一边吐槽一边快步追了上去。
“走这么快,你是要把我扔在这里吗?”她从后面在白给的右肩用力拍了一掌,笑着与他玩闹。
白给却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掌拍得有些踉跄,站稳后他转头看向江夕岚,沉默几秒后摇了摇头。
她哈哈一笑掩饰尴尬,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帮你拿些吧。”不等对方回应,她便拿走了一部分东西。
两人并肩而行,江夕岚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白给不回出声回应,但她仍有说不完的话题。
从开业到计划未来,渐渐谈到暴富后的生活,仿佛那些流言蜚语不存在,造成的影响也不存在。
然而还未等到开业,先前来预约定制的客人都纷纷取消预订。
开业之日,来客不在少数,但多是来凑热闹的。
江夕岚正笑着介绍开业活动,一个魁梧粗壮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有男有女。
女人刚进门便口吐秽语,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动手。
“死丫头,偷来的手艺也敢卖弄?看老娘今天不砸了你的店!”女人叫喊着。
江夕岚见状立即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身后却被人拽住,那人力气实在大,拽着她往前挪不了一步。
她转头去看,白给站在她侧后方死死握着她的手腕。
他摇摇头,似是在示意江夕岚不要冲动。
女人又嚷道:“大家有所不知啊,这死丫头的手艺都是和天顺染坊学来的,如今翅膀硬了,都要抢人家染坊的生意了!”
闻言,江夕岚嗤笑出声,而看热闹的人们却是愈发不加掩饰的指指点点起来。
天顺染坊的掌柜一声不吭,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先前闹事的女人。
女人接收到信号一般,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立即鬼鬼祟祟从人群中挤出去。
大婶又开始嚷嚷,“你被人休弃走投无路找到了老方学艺,如今能耐了,连师父都不认了,还要逼死救命恩人吗!”
听到这,江夕岚忍不住捧腹大笑。
捕风捉影也就罢了,他们无中生有也能如此一口咬定,当真好本事。
“那我倒要问问你,我被谁所休?因何被休?何时被休?”江夕岚发问。
那女人身后走出来一个五官端正又高又壮的男人。这人她认得,是云霞村里的一个屠户,年二十八,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