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岭。
这个地方在当地人中流传着许多古怪传说,只要进入过野牛岭的人畜,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之所以把这里叫作野牛岭,是因为在天气好的时候,人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山的深处躺着许多牦牛尸骨。
人们猜测这里有那么多野牛尸骨,是因为野牛岭没有人类活动和破坏,水草丰美,而高原的野生牦牛数量又多,所以时不时就会有野生牦牛误入其中贪吃,然后就一去不回,成了白森森牛骨。
甚至有人说在野牛岭深处,有一个死亡谷,那里是开在人间的地狱大门!
野牛岭说是山岭,其实这里并没有灌木森林,高原属于高寒、空气稀薄,土地贫瘠,大多数地方都是草场,就比如这野牛岭就只有草甸没有高大灌木。
又因为高原空气稀薄,哪怕是雨季末尾,野牛岭上的草甸子长得水嫩绿翠,可这些草甸子的个头并不高,很少能漫过人的脚踝部位,对人的干扰有限,所以晋安、老道士进入野牛岭后,前进速度很快,一路顺利深入野牛岭。
说是野牛岭,实则群山连绵,多亏了这里山势平缓以及都是草甸子,让人不容易迷失方向。
走着走着,忽然,老道士脚下一停:“看来这就是仁增寺那些僧人说的野牛尸骨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黄昏映照荒山草原,如鲜血染红连绵不绝的草甸子,一具又一具动物尸骨倒在山上。
光是目所及处就看到了好几具动物尸骨,有牛的有马的,大多数都是牦牛尸骨,脑袋上那两只硕大弯角指向头顶天空,非常的扎眼,似是在诉说它们死得很有怨气。
难怪当地人叫这里是野牛岭。
不过这些牛马死了有很长时日,已经无法检查出具体死因。
“小兄弟你说野牛岭深处真的有死亡谷,通往地狱的大门吗?”
“你还真别说,在外面的时候老道我就感觉这里不对劲,一进入山里,那种如芒在背的不详感和阴森寒气感觉就更重了,老道我觉得这野牛岭绝对不简单。”老道士说得一本正经。
只要不是眼瞎,都能一眼看出这野牛岭不寻常,晋安看了眼一本正经的老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说完,晋安牵着羊继续前进。
老道士:“?”
“小兄弟等等老道我…老道我总觉得小兄弟你是在骂老道我,可老道我一时想不出小兄弟你哪点在骂老道。”
老道士扭头看了看静谧荒郊野岭,牵着马儿缰绳紧张追上晋安。
可是人在野牛岭走了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老道士看向走在前头的晋安:“小兄弟,你走路都不喘气的吗,呼,呼,不知道为什么,老道我在这野牛岭特别容易疲倦,越走呼吸越困难……”
老道士说得没有夸张,晋安的确是一路气息稳定,没有听到粗重喘息声,反倒是老道士和一羊、一马都累得喘气粗重。
这一切自然是因为晋安是习武之人,对于气息掌控胜过常人。
听到老道士的呼吸困难说话声,晋安顿住脚步。
难得停下脚步休息,老道士立刻猛吸几口空气,双肺重新得到清冽空气,连昏沉脑袋也感觉轻松了很多:“小兄弟…呼,呼…我们原地休息会吧…呼…老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呼呼呼……”
这个时候就连跟在晋安身后的傻羊都似是有点抱怨的喷出口粗重鼻息,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恰在此时,头顶天空已经彻底暗下来。
野牛岭上漆黑一片,除了只能高原寒风吹拂过荒山草甸子,草场压低伏倒的沙沙声,这个荒山野岭里安静得可怕。
晋安点头,让老道士留在原地休息,他去四周找找看有没有关于罗桑上师他们的线索,这么多人同行,路上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的。
把傻羊也一块留下保护老道士,晋安还是觉得很放心的。
这傻羊比人还精着呢。
……
有了独自行动机会,晋安探索四周的速度很快,一路上遇见的野牛尸骨逐渐多起来,想不到在野牛岭最深处还真的有一座巨大山谷。
那山谷非常庞大,犹如在山脉中开辟出的天堑沟壑,山谷深处时不时还能听到闷响雷声与雷光。
在脚下还听到了湍急河水的奔流声。
只是天色漆黑,无法具体看清这片巨大山谷的全貌与脚下湍急河水全貌。
就在他寻找下谷的路时,忽然,有了新的发现,他在一处地方发现了未燃烧殆尽的牛粪饼。
伸手摸了摸牛粪饼,已没有温度,说明并不是今天留下的,再仔细观察周围细节,发现这牛粪饼很干燥,里面的草叶还新鲜,表明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新留下的,既没遇雨水发霉也没有被高原烈日暴晒坏。
“会是罗桑上师他们留下的吗?”
“看来他们不仅进入野牛岭,还下入了这座死亡谷…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追着恐怖白色阴身怎么一路追进死亡谷里?又是谁屠村了坚热村村民?”
晋安又驻足了一会,然后拾起几块牛粪饼朝来路回去,打算去接回老道士。
……
回来的速度就快多了,然而当他找到老道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