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文血祭后。
石门向两侧缓慢打开。
青梧转过身时,就只看见一地的碎肉里夹着白骨。
桑榆的脸色惨白的不行,而韩月牙靠着墙角狂吐不止。
荀六拍了拍胸口:“幸好我没有回头看。”
地面缓慢的浮现出血色字迹:
「以凶手血祭开启二周目:双生花」
一条漆黑的通道缓慢在众人面前打开。
青梧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抓紧时间吧。”
桉一问:“主人,莫文文死之前跟青梧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昨晚处理尸体时,曾经看见韩月牙进了祠堂。”云樾叹了口气,“但这句话的可信度也并不高,因为青梧可能一直在撒谎。”
荀六走到云樾身边:“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
云樾看着青梧的背影,无奈的摇头道:“她不是不跟我们说实话,她是不跟任何人说实话。”
因为青梧并不信任他们所有人。
在她那里,他们这些人也极有可能是凶手,所以青梧的每句话都有所保留。
但一句话哪怕只少一个字,也有可能完全变一个意思。
青梧太擅长玩这种文字游戏了,云樾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荀六完全不这么认为:“那是因为我们还不够熟悉,我觉得她肯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无比相信我的!”
——
青梧在黑暗的密道中走着。
她计算着地形。
之前这个四合院的位置就是在海岛靠近边缘的方向,而祠堂位于四合院的正北侧,正对着进入四合院的大门。
青梧现在觉得自己大概率已经走到海面之下了。
走着走着,青梧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她手里捏着一张正在燃烧的符咒,回头看了一眼。
空旷的密道里还回响着她刚才的脚步声,水滴顺着石头缝隙向下滑落,将密道两侧的岩石打磨的光滑圆润。
青梧侧过头去:“紫苏,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紫苏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眸赫然变成了骇人的金色。
数不清的金色丝线从他眼角向外探出,有生命力一般在空气里蔓延开来,顺着密道的不同方向游去。
约莫半分钟后,紫苏的瞳孔又恢复成了黑色:“有人用术法设下了障眼之物,引你离开正确的道路。这种术法应该是针对你所做的,看起来不像诡门的机制。”
青梧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朝前方走去。
不过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突然之间,青梧猛地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两侧的墙壁飞速轮转。
青梧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面坚硬的墙壁,
她也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往前撞去!
“嘭!”
障眼法中的一切迅速坍塌重组,最后变成一个奇怪的房间。
这里的墙壁和地面都是纯天然的岩石,家具也是少的可怜,偏偏每个家具的颜色都是离奇的艳红色,各种牡丹杜鹃花全都绣上去,看起来冗杂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青梧皱着眉看向前方的喜庆大花床。
绣着各式花纹的红色窗帘被人猛地拉开,一只白色像玉似的腿从里面伸出来。
下一秒。
帘子边缘探出一张涂满彩色油画的男人脸。
他长的格外妖冶,魅惑的狐狸眼向上勾起,施施然地朝青梧伸出一只大拇指,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开口,嗓音既妖娆又像水流一般婉转,“小娘子,此处寒冷,可要来我床上取暖?”
随后他就看见青梧面无表情的燃起一支火折子,朝他床上扔过去。
“我暖你个头。”
青梧骂完他,还不忘骂疯狂大喊“青梧你不准看他”的紫苏。
“叫什么叫,他明显就是纸人变得,我好端端的看一张纸做什么?!”
紫苏哼哼唧唧的:“你明明盯着他的腿看了好一会。”
青梧朝喜床的方向走过去:“心眼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太龌龊了!”
喜床熊熊燃烧着,散发出一股子烧焦的臭味。
一双素白的手却再次从中探出,想要快速拉青梧上床去。
青梧猛地后退一步,眼神中带了些兴味:“居然还没死,你是什么东西?”
“小娘子怎么能说奴家是个东西呢,奴家可是你的亲亲小心肝啊~”
男子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袍,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肌和窄细的腰身,一根白色素带扎在手腕间又束进身前的腰封里,一颦一笑都十分勾人。
可惜青梧现在完全没有兴致欣赏这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