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
我出生于京海市,只是关于京海市我却没有任何记忆,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带我来到了帝都。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我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上学之后,在老师让填写家庭信息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没有父亲。
我问过我的母亲,她很淡定地告诉我:我是她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所以,没有父亲。
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这大概就是晴天霹雳了吧。
从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我怕如果让母亲不高兴了,她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原本我是个爱吵爱闹的孩子,但是自那天起,静下心学习这件事情我突然就可以做到了。
我不爱学习,但是我似乎是老师口中所说的那种聪明的孩子,只要我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很轻易地拿到第一的成绩。
母亲每次看见成绩单时,都会笑。
老师和邻居夸我懂事乖巧,母亲也会笑。
我很喜欢她笑,我希望她开心,所以我每次都会考第一,也永远扮演着众人心中那个乖巧的孩子。
等我大一些了,我才知道原来从垃圾桶捡孩子是一个谎言,是父母在孩子不听话时哄骗孩子的谎言,我的母亲就是生我养我的母亲。
可我,我明明已经很懂事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说我是捡来的。
那时的我,开始好奇,我的父亲是谁?
我的母亲对他闭口不谈,可他应该还在这个世界上。
我在家里找到了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他是我的父亲。
但是我只有他零星的几张照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直觉告诉我,他也许在京海市,因为那是我母亲的老家,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十二岁的那年,我突然我发现了自己似乎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那天,母亲上班去了,我放学回来给她做饭,不小心切到了手。
原本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我将伤口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准备贴个创可贴就OK了。
但是冲洗伤口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还是平静的。
可是,当伤口愈合到几乎无法看见时,我有一丝的慌张,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人所具有的能力。
那天的晚饭我吃的并不心安,在睡觉前,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母亲。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为数不多可以相信的人。
但是,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慌张,肉眼可见的慌张。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
我听见她甚至是在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你明明应该和我一样的……”
她疯了似地从卧室冲向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直接划开了我的手臂。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地流下,我低头去看她的侧脸,发现她的额头处有冷汗渗出。
她握着我胳膊的手都在颤抖。
片刻之后,我才感觉到疼痛。
很疼。
可是我希望伤口不要愈合。
她看着我的伤口,看着鲜血由多到少,最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由慌张变为恐惧,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一刻,我猛然发现,小时候在我看来很高很高的母亲甚至都没有我高了。
她胡乱地擦干净我胳膊上的血,然后又将我的胳膊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她说:“余炀,今天的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准。”
“听到没有!”
她从未这样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点头:“好。”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个怪物,一个会让人害怕的怪物。
第二天,她说她有事情要出远门,这样一离开,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她带回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我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幅场景,就是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身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母亲说,我病了,所以睡了很久。
那一瞬间,我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之前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母亲给我削了一个苹果,她把苹果递给我时,不太小心,又或者是故意不小心,水果刀划到了我的手背。
我的手吃痛地缩了一下。
那是下意识的反应。
可是很快,我又将缩回去的手伸了出来。
因为我看见她的眼神在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