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稳稳将其接过,发现他仍是浑身颤抖。
如果说陆家二小姐的死,让蓝钰的精神世界重见天日,那现在“复活”的陆祁寒,对蓝钰,就相当被重新拉回黑暗一般,二次伤害。
“别怕,给我带路吧,我们回家。”陆祁寒柔声道。
蓝钰像个霜打的茄子,环抱着自己走在前面。“你已经没有家了。”
陆祁寒得知那二小姐整日不问诗书、不务正业,流连于赌坊,又将府邸祖宅抵押变卖,顽劣不堪,如此行径,将陆家上上下下置于何地!
经此被陆家大哥扫地出门,倒也是一点儿不冤,即便如此,陆家大哥也愿以备薄棺相待善后,可想她心中也是疼爱这妹妹。
陆祁寒望着面前全身写着无依的蓝钰,此时心中的恻隐之心被推到了顶峰,她想赌一把,赌和陆家大哥的手足之情。
“我可以没有家,你不能没有。”陆祁寒加快脚步,来到了蓝钰身边。
蓝钰抿嘴不语,从前那个对他非打即骂、与眼前这柔情似水的陆祁寒,当真是同一个吗……
这前后相悖的脾性、大相径庭的言行,无一不让蓝钰诧异。
很快,穿过荒野小路,俩人来到了闹市。
陆祁寒看向周遭皆是身着古装的人,目光所及皆为古风,好家伙!进横店了!
她缓步到一家商铺前,轻抚着那好似传了子孙几代的木桌,不禁赞叹,看看人家这道具!她不禁吐槽,这才叫古色古香!古装剧要按这拍,还愁收视率嘛!
她驻足在一家酒楼前良久,刚才的笑脸转瞬即逝,自原地感慨,还没年满三十就……这不纯纯英年早逝吗?!阎王爷怎么舍得收我啊!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在陆祁寒接受能力很强,附近兜了一圈儿,最终又转回了酒楼前,观察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目光突然扫到了二楼的牌匾,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大字:柳巷院
她摸过酒楼外的木凳坐了上去,嘴里嘀咕着,“柳巷院……酒楼茶肆,烟花柳巷,倒像个青楼的名字。”
陆祁寒想到电视里那种喝花酒的情节,心里有点儿痒痒的,人之本性,总对这种边界感模糊的事物有着莫名的好奇,也是这好奇心,驱使她多瞟了几眼。
转眼,她视线与一旁淡漠神情的蓝钰撞上,不知为何,她就想解释,“我不是……”
“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卖了。”
陆祁寒闻声一怔,蓝钰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稳,“不巧,这家已经卖过了,你忘了吗?”
正当陆祁寒一头雾水时,一张大脸挡住了她的视线,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哗然贴了上来,陆祁寒不备,一下从木凳上跌了下来。
“就是他!”还未等陆祁寒看清眼前女人的模样,蓝钰就已被笼罩在一魁梧壮汉的阴影中了。
陆祁寒眼疾手快,忙从地上爬起,拉着蓝钰就往人流密集的地儿跑,最终隐匿在人群中。
“怎么回事儿,你刚才说的,我把你卖了是什么意思,她们为什么抓你?”陆祁寒抛出连问,一阵输出。
蓝钰依旧是垂着头不作声,陆祁寒见询问不得果,就又开始回忆二小姐的记忆。
二小姐因欠下巨额赌债,家中抵押的抵押,当的当,后来实在无法了,为了免受追债人的皮肉之苦,她就逼迫蓝钰就范,把蓝钰买到了酒楼,换取一笔不菲的报酬,这一遭二小姐算是尝到了甜头,这可比当东西来钱快又多了。
于是,二小姐心生歹念,设法将蓝钰从酒楼偷了出来,又转道将其卖进了客栈、商铺等,后来直接卖给个人,蓝钰姣好的面容,加上内敛的性格,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宦人家就好这口儿。
二小姐经此,将蓝钰转手卖了近十次。
陆祁寒咬着牙,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这神情涣散的夫郎,半晌说不出话来,二小姐简直是禽兽不如!她啐着,感觉不对味儿,像是我骂我自己。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天仙似的夫郎,怎就不捧着护着,倒要如此苛待肆意虐害,若是自己得之,必定百般呵护。
“你既为我的……,我定不会再让你遭此罪受。”陆祁寒晓得,任何微薄的语言,都不足以弥补二小姐在蓝钰身上犯下的罪行,只得日后用行动和实质来加以弥补万一。
陆祁寒一副不忍模样,若是为别的,她自不愿接这烂摊子,但若是为着眼前自己的夫郎,陆祁寒一百个心甘情愿。
蓝钰仍是面无表情,从前这些话,都是在她被二小姐拳脚之后,作为善后的结束语,听得叫人耳根子都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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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踟蹰在陆家府邸门前,经小厮传话后,陆祁安匆匆赶来。
“寒姐儿!你,你怎么……”大哥眼里闪着泪光。
陆祁寒眼瞧这才是失而复得的情感流露,也不免为这兄妹情而牵动情绪,“大哥……”
画风一转,陆祁安拂袖一甩,“你还有脸回来!那日我已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