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民勇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喝一瓶,就一瓶而已,算是陪我喝。”
我摇了摇手推辞道:“我真的不能喝,我是酒精过敏,一喝到酒精就会产生过敏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对于酒,我绝对是一口也不能喝,有了一口就会有以后的两口,三口,甚至更多;有了一次就会有以后的两次?三次,甚至更多……
我一定得保持清醒的头脑,万一喝多了,就会乱说话,一乱说话,就有可能泄密,就会把自己给出卖了……
欧民勇说完用酒瓶和我的饮料碰了一下,“好吧,酒这东西,不会喝我也不强求,我只能自己尽兴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饮料喝了一口,“谢谢欧老板。”
欧民勇喝了一口啤酒,“不是说别再叫我欧老板,就叫我欧哥就好吗?”
“是,是,谢谢欧哥。”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
欧民勇昂起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啤酒,“从钱兄弟的言谈举止,我看钱兄弟应该是一个经过高等教育的人,却不知为何流落于此,心甘情愿做这种苦工,而且工资也不高。”
我低下头喝了一口饮料,默默不语;心里佩服欧民勇的眼光,一路的逃亡我已经变得又黑又瘦,以农民工无异,但他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欧民勇再次昂起头喝了几口啤酒,“嗯,既然钱兄弟有难言之隐,就别说了。”
为了不让欧民勇猜疑,我撒了个谎,“我做生意失败,躲债。”
欧民勇喝了几口酒,笑着说:“啊哈。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不一般的人;我窝在这里也是因为生意失败,看来我们是有共同之处啊,不过我是被骗了钱又被骗了货,资金断裂导致生意失败,比你好一点,我还不用跑路,可以重新再来。”
他应该真以为我是生意失败而跑路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
欧民勇喝了口酒说:“钱兄弟,哥问你一个问题。”
我尽量不让自己多说话,也就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欧民勇突然神秘兮兮问:“你结婚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没有。”
我不明白欧民勇为什么突然会问我这问题;结婚,我真的是没有,因此也回答了很直接。
欧民勇递给我一根鸡爪子,问:“你觉得林爱珍这小女孩怎么样?”
“人很好。”
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明白,欧民勇可能是来给我说媒的吧。
“嗯,那就好,那就好;这娃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这娃也真可怜,父亲死得早,母亲又扔下她跟别人跑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奶奶,这小女孩人很好,长得又漂亮,上门提亲的人也不少,却都没有一个能让她看上眼的,被她给拒绝了。”
欧民勇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欧民勇说的“那就好”的意思,他肯定又想撮合我和小林的。
“我看你这人很实在,而且我看得出爱珍也是挺喜欢你的……”
欧民勇说完盯着我,停住了说话,他应该在观察我的脸色。
我喝了一口饮料,摇了摇头,“我现在是落魄的人,养活自己都成为了问题;我给不了别人幸福生活,更给不了小林的幸福生活。”
欧民勇有点趁热打铁,“我看得出,爱珍是喜欢你的,她也不会要求太多,只要有一个能真心照顾她的就可以了。”
“欧哥,这件事您就别再提了,我……我……”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欧民勇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放弃,“爱珍她真的很喜欢你,这娃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我也看得出来;也许她要的是一个能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人。”
我喝了一口饮料,低下了头。
欧民勇鼓励我着我说:“钱兄弟啊,你还年轻,生意失败又算什么?你可从头再来,振作起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你要好好珍惜现在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是啊,生意失败了可以从头再来,但是我是个杀人犯啊,我能有机会从头再来吗?没有的,我走上的已经是绝路了,不可能回头了,也没有可回头的路了。
……
我对谭语馨的思念越来越浓烈,有时总有一股想跑回去看她的冲动,那怕就只一眼。
……
人一旦运气不佳各种霉运就会接踵而来;
冬季是流感流行流行的时候,我也跟着别人流行了,清早起床就觉得头痛欲裂。
我觉得我是发烧了,晕晕沉沉爬不起来,全身酸痛无力,连头皮都会发痛,我决定不去上班了……
躺在床上,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说话声。
是林爱珍和欧民勇的声音。
欧民勇在门口,声音急促问:“钱非,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