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明压低声音,吐出一个滚字,秦颂的思绪被这个滚字拉回,他瞪眼锤了拳夜长明的肩膀。
“你也别想了,还不如早点放弃,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你,早知道就不让你去碧海了,一出门就遇到一个狐狸精,把你的魂都勾得没影儿了。”
秦颂轻声叹气,还重重的拍了拍夜长明的肩膀,看起来好不苦恼。
“今日,将诸位请来,只不过是为了夫人的心愿,这第一杯酒,敬诸位远道而来。”
詹雪烛手中多出一盏酒,他说完就仰头一口饮尽,然后又斟满了第二杯。
李屏娇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她垂着脑袋,偶尔抬起眼偷瞄几次。
浮尘的脸色阴沉,获鸢的脸色也不算好,而冬阙来的人,都沉着脸,周围的气压低沉,哪里能瞧出是一场婚宴。
詹雪烛继续说到,“这第二杯酒,不敬天,不敬地。”
詹雪烛说完这半句话就没了声音,李屏娇好奇的扯了扯他的衣摆,问到,“那你敬什么?”
听到这个疑问的詹雪烛只是幽幽一笑,随即嘴角勾起,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他的唇上还沾着酒水,镀上一层晶莹透亮的水渍。
“敬你”
詹雪烛贴的极近,呼吸间,李屏娇能闻到一股浓郁酒香气,李屏娇觉得耳朵热热的,她不适的侧开身想要躲掉。
詹雪烛却忽然死死扣住她的肩膀,“敬三次都是你,也只是你。”
李屏娇瞬间僵硬,她瞳孔颤抖,艰难的对上詹雪烛的目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记得?你果然都记得。”
她慌张的往后退,詹雪烛的手紧紧禁锢住她的,李屏娇咬牙深吸一口气她藏在袖口里的匕首滑下半寸,刀柄抵着手心,李屏娇下意识的摩挲着。
她心底微沉,犹豫要不要就此撕破脸皮,反正浮尘他们都在这里,只要杀了詹雪烛,她就可以回家了。
冰凉的刀柄贴着手心温热的肌肤,李屏娇的视线扫过而冬阙的众人,最终被站在角落里的裘金吸引目光。
之间裘金朝她说了一个口型,李屏娇皱眉,裘金又无声说了一遍。
李屏娇这回看懂了他的意思,裘金说的是,“找机会动手”
李屏娇倒是想动手,她犹豫不定,手上传来痛感,李屏娇抬起头看向詹雪烛,只见詹雪烛双目赤红,手上的力道加重。
他问,“你在看谁?”
李屏娇连忙摆手,“我谁都没看,我就是眼睛有点闲,到处看看而已……”
李屏娇的话似乎并不能让詹雪烛松手,李屏娇正焦灼着该如何解释,脑海中忽然多出一道声音。
“小阿娇,抓到时机便动手”
这是浮尘的声音,李屏娇下意识想要去看他,只是手上的力道让她收回动作,李屏娇梗着脖子,脸色有些涨红。
“詹雪烛,你不就是想我嫁给你吗?”
李屏娇像是破罐子破摔,她将袖口的匕首推回去,然后抬手扯住詹雪烛的衣领,在这么多视线的注视下,李屏娇直接将詹雪烛给拽了过来。
“今天我就如了你的愿!”
李屏娇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为了回家,她拼了!
詹雪烛被迫弯下腰,冰凉的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詹雪烛的双眸瞬间放大,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李屏娇也瞪着双眼,她只是唇贴着唇,嘴巴都有些颤抖,李屏娇贴了一会儿,感觉周围的时间都凝滞了。
前来的宾客都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他们静止半晌后,随即有人带头起哄鼓起了掌。
而冬阙一行人与夜周皇族几人,都坐着一动不动,尤其是夜长明和浮尘,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色的水来。
牧余观的脸色不算太好,他的嘴角微动,最终只是沉默着移开视线。
耳边响起声音,礼花在空中炸开,满庭飘落着花瓣,李屏娇双颊绯红,连忙退出来想要抽离。
只是詹雪烛却反手又将她拉了回去,唇瓣不只是简单的相触,湿润的舌尖在唇缝中舔过,李屏娇立即瞪大眼睛,她紧闭着双唇,腰间忽然被人用力一捏。
她吃痛的张开嘴,詹雪烛趁机探了进来。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般漫长,李屏娇已经听不清四周的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眼中只有詹雪烛贴的极近的睫毛,还在轻轻的颤动着。
李屏娇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她的双眸紧闭,紧绷的脖颈往后微倾,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
她的手负在身后,袖口藏着的匕首已经悄然滑落到手心,李屏娇的思绪被冰凉的刀柄唤回些许,她的手指缠上刀柄,手心握住。
李屏娇单指抵开刀鞘,四下安静,李屏娇额角都渗出细密的冷汗,她小心翼翼的抽出匕首,生怕声响弄的太大让人发现。
破开云雾的日光投射进院中,准确的打在两人的身上,李屏娇的眼睛眯开一条缝,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