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救他们,因为这场火,就是那群早已离开的修士放的。
施了咒术的火海,除非吞噬掉一切能燃尽的东西,否则不可能停息。
小棋的父母是唯一能阻止这场灾祸的人,他们义无反顾的冲进火海中,回头看向小棋时,眼中带着模糊的泪水。
李屏娇沉默着,她担忧的看了眼小棋,故事的结局已经很明晰,小棋的父母葬身于火海中,再也回不来了。
眼前的小少年应该才不过十多岁,又瘦又小,看起来却像是八九岁的小孩儿。
“可是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放那把火,如果……如果我们没有收留他们就好了,父亲母亲就不会死了。”
小棋的眼泪流个不停,他擦掉一些又立马糊了一脸,他压抑着喉中的哽咽,没有放声大哭出来。
李屏娇心下了然,竹蜚曾说过,如今的丹修与药修,对翡兽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想必这些人与当年追杀竹蜚的那批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只要能永绝后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所以他们毫不防备的肆意交谈,并不是因为小棋是个天真的幼童,而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这里的所有人。
李屏娇心下微沉,她轻轻拍了拍小棋的肩膀,任由他痛哭发泄。
小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爷爷锁着父亲母亲的房间,从不让我进去,我知道他在恼父亲母亲,村子里不许接纳外人,大家都害怕再经历一次灾祸,所以先前我并不是有意那样对你的,我只是怕……”
怕他们又像是上一次的那群人一样,覆灭整个村子。
小棋忽然紧紧扯住李屏娇的衣袖,他满眼含泪,渴求的望着李屏娇,“姐姐,我可以做修士吗?我想像父亲母亲一样,成为最厉害的修士,这样我就能为他们报仇了。”
李屏娇不忍拒绝他,她拧着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棋双眼有神的看着她,眼中跳动着火焰,似乎只要李屏娇拒绝他,他就会立马破碎。
“我答应你”
李屏娇惆怅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她拿出一块玉符,那是而冬阙每个弟子都有的,而这枚玉符上,刻着李屏娇的名字。
她把玉符塞进小棋的手里,郑重的嘱咐道,“你收好这枚玉符,等他们醒过来后,会带你去仙门,到时候你记得将这枚玉符,拿给一个叫竹蜚的人瞧,就说是我给你的。”
小棋擦掉眼泪,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珠,他睁着清澈的眸子,问,“同他说了后,就能收我为徒吗?”
李屏娇笑着摇摇头,“那当然还不行啦,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还插手不了这些,不过你可以去参加而冬阙的招收大典,如果你的资质通过,还是有机会被其他长老尊者收徒的。”
小棋神色茫然,似乎没太听懂李屏娇的话,他新奇的抓住李屏娇的手。
“在小棋心里,姐姐超级厉害!”
李屏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可不厉害,我是整个而冬阙最菜的弟子。”
小棋使劲摇头,反驳道,“不,姐姐最厉害,姐姐帮我,等以后小棋成为厉害的修士,就由我来保护姐姐。”
小孩的敌意去得快,亲近也来的快,他小心翼翼的抓着李屏娇衣摆,怯懦而又讨好的看着她。
李屏娇又捏了把小棋的脸,站起身来,“好啦,你去照顾你爷爷吧,再过会儿应该就能醒来了。”
小棋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点点头,松开抓着李屏娇衣摆的手。
“那姐姐好好休息”
他走一步三回头,一直朝李屏娇摆手,直到身影彻底被房门隔绝开。
李屏娇抬头看了眼天色,日落西山,天色渐晚,也不知殷捐到底去做什么了?现在都还没见个人影儿。
晚饭随便跟着小棋和爷爷解决了后,李屏娇就早早的回到房间。
这间空出来的房间不大,屋内仅有一张床,银浊和睛允躺下后,就没了空位。
李屏娇站在原地,思索着今晚该怎么解决睡觉的问题。
她打开衣柜,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李屏娇捏着鼻子退后半步,在里面翻找了一下。
衣柜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竹席,但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李屏娇仰天长叹,“我还是睡躺椅吧”
她将小院里的躺椅拖了进来,自己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至于殷捐回来了睡哪里,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李屏娇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小毛毯,因为要去北境,她带了不少保暖的东西,这不立马就派上了用场。
她刚好盖好小毯子准备大睡一觉,房门忽然被猛地推开,虽然如今已是初春,天寒回流,夜里的风还是冷的冻人。
殷捐浑身湿透,头发粘成一条,还不断地滴着水,李屏娇掀开眼皮瞧了眼,然后立马闭上了眼。
没人搭理殷捐,他冷着脸走到李屏娇身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