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固自饮了一口。烛火荡漾,姝瑞一手抵着竹筒,尽数喝尽了。
却道三年之后,頔王之乱。绿意欲投頔王。有近臣对缑琚言,绿意将军欲投頔王,挟王上亲赐缑琚,方才与王共战,女王未肯。
缑琚思忖多日,方定下计策,瞒了姝瑞派亲信递送消息给绿意,约定于外相见。
隐雾山下,只见绿意朝缑琚走去,一双闪着幽光的双眸散发出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
缑琚齿间渗出恨意。
绿意一脸得意,眼神已粘在缑琚身上不肯移开,一股冷冽香甜的气息吸引着她,终于可以大着胆子把眼前的人上上下下全身瞧个遍。
“琚侯。”
“绿意将军。”
“是我向女王讨要了你,可是,她没有将你赐给我。我背叛她投靠了頔王,助頔王一举反叛将姝瑞斩下,拥立新王。”
缑琚微悚,眉头双锁,不知是否该怪自己。
绿意走近缑琚,一副春风得意,“不过,只要你,缑琚,从了我,随我左右,本将军便不会发动蛇兵助頔王,情愿终身顺从姝瑞女王,如何?”
缑琚看着远处弥漫而来的迷雾,怕是逃不开了。转而看着绿意露出勾人魂魄的笑意,柔声道:“请绿意将军上前听缑琚回话。”
绿意如被摄了魄,满心欢喜的贴上前去听她遥想的情话。忽觉心中一冷,已受了铁器,腰间的响尾鞭也径自垂下。
缑琚双目冷峻,“这就是我给将军的答案!”
绿意颓然倒地,满目缑琚。这个男子,真是危险又迷人。迷雾丝丝缕缕的侵来,绿意误吞一口,身形幻作一条庞然大蟒,缠曲绕山,伺寻生机,怎奈心血已失,身躯乍然石化,磷身有致,微张的蛇嘴,欲言而又止。
云雾如雨霏霏,缑琚置身其中,只见满空无云,月儿独自残缺。一别岁月深,他看着苏醒过来的瑞儿,半眼垂眸寥落。姝瑞捂住胸口,只觉烈焰焚烧身形欲隳,恍惚见缑琚在旁直视自己,便挣扎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衫。只见他穿着自己最喜爱的杏黄色团窠宝相花纹锦交领袍,外笼一领半透不透蝉翼纱。
“你是来接我的么?”话毕再无气力一头栽倒。
缑琚满满接在怀中,心中不禁痛惜,轻抚秀发,“怕是这尘世间为君已保不住你,须接尔入迷境之中了。”他抱起姝瑞,把尘世间的落灰甩在身后。
……眼前忽瞧见了幻玉?却是与自己差别不大的长相,身上却没有外道之言如自己一般的冷傲气息,言行举止略掺杂了玄璘的教养。缑琚挥手欲从薄雾的壁垒上打开一条通往尘界的通道,却有一人拦住他的手臂。
“师父?”
老叟点点头。
“您怎么来此?”
“来拦住你。”
“师父,弟子恳请您放小女出去。”说时腿膝渐软,老叟一手承起缑琚低微行礼的双臂。
“‘定数’二字本不可解,如若强行为之,反噬亦吞之害尔不明否?”说时瞧了眼从醉心亭上走下的少年,只见他颈间悬着的水晶璧甚通灵性,举止一点,“此为契机,助她早脱迷惘。”
“谢师父。”
“随为师来。”缑琚随老叟而去,不禁三顾身后。
“先前想要锁魂珠怎么不与为师说?”老叟停步驻足。
“我?”缑琚语塞,“徒儿知锁魂珠乃镇山之宝,料师父不能随意为之,故此……”
老叟提出一个尘世模样的面粉袋,打开来,约满一袋子的珠子,蒙着薄薄的面粉尘,拿出一颗自行擦干净,随即露出锁魂珠的水漾蓝色,“你这傻孩子,白白受了多日的贯胸之刑。”
“师父,这……”缑琚瞠目结舌,一手插入面粉袋中,捧出一把轻拭尘埃即显出锁魂珠模样的珠子,“怎么这许多锁魂珠”?
“这片金鱼草每年都会生出一颗锁魂珠,山主的责任就是把它收放好,最早的一颗可能就是你拿走的那颗,为师揣度当时以为惜,奉为山宝,时至今日,几重山主更迭攒下这许多,却不知其所用,”老叟注视着缑琚,探索道,“尔拿走那颗,方显何用?”
缑琚犹疑,也开始怀疑“锁魂珠”终究有什么功用,“不知是否是使将殁之人魂归尸身?”
“哦,看来于幻雾林还没什么用处。”老叟失望垂头,提了面粉袋放回原处,对着徒儿说:“锁魂珠都在这里,要用和为师打个招呼就可随取,万不可再做糊涂事,白白受疼。虽有悬雾溪水治愈,疼痛却是自身的。”
“师父。”缑琚双眼闪着感激。
“为师想早日寻出它的用处,解了几百年的疑团,方才放心脱去身壳,浮登仙梯。”老叟面对着面前的金鱼草,说出自己的心声。
缑琚静静伫立,也不言语。
“如有端倪,敬告为师。”
“是!”
“自行去吧!”
“是。”缑琚起身,乃步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