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的家境其实并不算圆满。
苏栀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偷窃别人家的废铁和工具蹲了监狱,从小她就是被妈妈一手拉扯长大的。童年时期苏栀被不少同学嘲笑她的爸爸进过监狱,为此她和同学打了不止一架,也换了好几个小学。
苏栀对于家庭这个词很敏感,也一直渴望着能够有一个温馨的、充满爱意的幸福家庭。
因为害怕受伤,也胆怯于向男方吐露她不堪的家庭,所以苏栀一直没有交往过男朋友,对此也很抗拒。
苏栀不是没有幻想过结婚的对象会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完全没想到还没等她有交往结婚的对象,她就被迫穿越到了这个地方,还直接和陌生的男人结婚,成为了新婚的媳妇。
越春寒和她想象中的结婚对象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天差地别,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如果是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人,她肯定躲得远远的,根本不会和越春寒有一丝一毫的牵扯。苏栀一直喜欢的,期待着的都是可以理解她、包容她,细腻温柔的男性,而不是越春寒这样阴冷暴戾,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凶戾性格。
曾经她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在陌生的地方谨慎一点和越春寒好好相处,但没料到他根本没在意她,连她被别人骚扰都混不在意。
想到这里,苏栀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足的委屈在胸腔里积攒,仰起头看着越春寒,泪眼朦胧:“刚刚在外面你为什么不帮我,反而自己走了?”
苏栀心里还有非常浓烈的对越春寒的惧意,只是在讨论的时候一瞬间的委屈盖过了这份惧意。苏栀虽然眼里还挂着斑驳的泪花,却倔强地咬着唇,认真的和越春寒对视,不肯移开半分。
越春寒没料到在外和别人拉拉扯扯的苏栀,回家后会主动大着胆子来质问他,该质问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苏栀倒打一耙反咬的功力倒真是见涨。
他本该有些怒意的,但当越春寒嗤笑一声冷着脸垂头与苏栀对视上的时候,却不可避免地眉头微蹙。
苏栀哭了,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明亮的瞳孔因为泪水而被洗刷的格外干净清澈,浓密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鼻头耸动着略微发红,皱着眉头满脸委屈。
像一只淋过雨浑身湿漉漉的昂贵品种的猫咪。
她的脸还有几道白天割玉米秸秆时划伤的红痕,这些红痕格外加剧了苏栀的柔弱,更显她脆弱惹人心疼。
越春寒顿了顿,扭头在椅子上坐下,冷着脸不去看她,声音冰冷毫无温度:“你和他聊的正好,我为什么要去打扰你们?”
苏栀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犹挂着点泪痕的脸因为委屈而皱成一团,小心翼翼地走到越春寒面前在椅子上坐下,认真和他解释:“不是在聊天,他是在骚扰我!”
越春寒抬起头,眼神意味不明。
苏栀想到了原主身上的桃色绯闻,咬着牙继续解释:“我和他不熟,是他一直在缠着我,我想寻求你的帮助,可你……”
苏栀顿了顿,声音还有哭过后的鼻音,眼眶红肿态度却非常认真:“越春寒,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抛下我,你要帮我,因为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夫妻?
越春寒非常意外,他抬起头,看到了苏栀红肿着眼眶满脸泪痕的委屈模样,他的一双黑眸逐渐加深。
……苏栀这种人,也会在意所谓的夫妻情分吗?她不是一贯自私自利,嫌贫爱富吗?
越春寒现在还记得,在得知他们两个人落水后被村民目击,被迫要在一起结婚时苏栀的模样,当初她当着他的面又哭又闹,恨不得咬他,满脸怨恨又对他心存畏惧,怪罪他毁了她的人生,还嫌弃他家境不好人也冷漠。
这样的苏栀,会在短短几天内改变性格吗?还是说现在的她,也是在故意伪装?
想到此,越春寒的脸色不仅没有松动,反而更加阴寒了。他站起身,那双漆黑的眸子抬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苏栀,表情冷漠阴鸷。
苏栀原本还期待着越春寒对她道歉,或者态度松动,没想到迎来的竟是越春寒冰冷的声音。
“苏栀,我对你没有什么别的要求,能照顾好甜甜就行,其余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越春寒看着面前脸蛋妩媚漂亮的苏栀,黑沉的眼不带一丝情绪。
他根本没指望让苏栀做些什么,能够安安分分不出什么幺蛾子他就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她的那些桃色暧昧传闻,他可以权当看不见。
越春寒顿了顿,神色平淡:“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至少不要当着甜甜的面,在外面随便你怎么搞,不要把人带回家就行。如果以后有什么别的想法,你可以随时和我说,要离婚也随意,我不会阻拦。”
他这一段话几乎是彻底把苏栀隔绝在外,与她泾渭分明,真真做到了形式夫妻该有的样子,把苏栀当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苏栀抬起雾蒙蒙的眼看他,紧紧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