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逐渐小了下来,不多时,刚才还阴云密布的天空已经放晴。光辉透过云层照射在地面上,多日不见阳光,彩虹也跟着出现了。
烈水珠幻境内,九曲仙人与何以安保持着同样的姿式运功,不同的是,他嘴里在念着清心诀。每当何以安运转烈水珠的力量时,她的脑海中总会出现以前的事情,影响她的专注力。
若不是有九曲仙人帮忙压着,何以安早就走火入魔了。这件事何以安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她有难言之隐,心魔一日不除,烈水珠的力量她永远无法完全撑握,既使她的内丹已经和烈水珠融合了。
此时的何以安又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住了。她漫无目的地呆坐在由心魔产生的幻境中,她知道,这副场景是柔景被栎云派的长老杀害后,自己守着她的尸身痛苦流涕的一幕。
纵使何以安明白这是幻境,可这真实的触感还是让她悲痛不已。
何以安坐在柔景尸身旁,仔细地端详着她,从乌黑的长发到细挑的眉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小巧的嘴唇。
“柔姐姐,如果我现在选择一辈子都不离开这个幻境,按照心魔的指引,下一步我是不是就能看到活生生的你了。”何以安悲伤的说,碰了下柔景僵硬的尸身。
九曲仙人以上帝视角观察着这一切,他却无能为力,毕竟他不能干涉何以安的心魔。
只能在她走火入魔时,竭尽全力毁了烈水珠,没了内丹,何以安也就没事了,可她也会死去。
“算了,我身上不只是担负着对你一个人的愧疚,还有千万人的性命。柔姐姐,希望你能理解我。”何以安感觉自己在说这句话时,心脏都拧在了一起。
“对不起了,待我恢复灵力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你复活,这么多年我对你和老贺亏欠的的何止是这些?”紧接着,何以安亲自动手了解了这一切。
“傻丫头,”九曲仙人说道,却是心中感到有些欣慰,比他当年被心魔控制后要好的多。
虽然何以安无数次进入到心魔幻境内,从一开始的竭斯底里,到后来痛心疾首,哀哀欲绝,再到现在心如平静。
但是,他知道何以安始终都是怅然若失的感觉,没有人能代替她,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懂。
半个时辰内,何以安紊乱的气息逐渐平稳,苍云剑不再给她输送灵力,两件神器交错环绕在她身旁,有了它们的帮助,何以安对于控制烈水珠更有了把握。
一柱香后,何以安缓缓睁眼,她的瞳孔呈晶蓝色,属于烈水珠的独特凤尾标记又出现在她的锁骨处。
冰吟扇重新回到她的腰间,何以安抬头握住苍云剑剑鞘,另一只手握着剑柄,“蹭”的一声响后,银色的剑面印出她的眼睛。何以安勾起嘴角一笑,撑着地面站起,两撇刘海轻轻摇曳。
不知是谁先起头鼓着掌,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郑鸣谦瞬移至苍云台下,仰视着何以安一步步走不台阶,江森几人也赶来她的身旁。
“安安,你还好吗?”郑鸣谦小心试探,生怕此时的何以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众人急切,关心她的模样,何以安玩心一起,朝空中打了个响指,遮雨结界被收了回来。
紧接着,她忽然把手呈爪式打向郑鸣谦,郑鸣谦一惊,单手抵挡在脸前,闭着眼睛,紧锁眉头。
贺锦程,白佳墨几人也小心翼翼地看着何以安,手中紧握兵器,以为她拿到烈水珠后,真变的六亲不认了,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谁料,何以安笑得花枝乱颤,还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子。
“门主,吓唬我们这么好玩吗?”江森无奈的给她拍了拍后背顺气,发现何以安的风寒和伤疤都全愈了。
“我就开个玩笑,”何以安捏了下耳垂,向郑鸣谦道歉,回眸时看到几位导师来到了身旁。“好久不见,各位,我们一起进去聊聊?”
“听门主的。”
“恭敬不如从命。”几位导师说道,请何以安先离开。
不等何以安迈出步子,江森附耳说了些什么,她又原路返回,站在苍云台上简单说了几句后,才回到日月明大殿,弟子们也相继离去。
大殿内,何以安端坐于那玄玉宝座上,手里抓着一面铜镜,看着自己的瞳孔。
“门主,你这瞳孔颜色变不回去了吗?”萧征鸿问道,好奇的看着何以安。
“变不回去就变不回去了呗,除了有些奇怪,其实还是挺好看的。”贺锦程道,比起何以安本人,他更在意苍云剑。
忘川撑着脑袋看了两人一眼,扭头对何以安说:“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白虎国那边的人,都不像凤国人氏了。”
“这么一说的确像,我记得白虎国的国师就是个蓝眼睛。”黄泉跟着附和。
“等我研究一二,说不定是因为烈水的能量过于强大,门主一时无法全部控制,所以有了这些外显特征。”江森放下茶盏,让众人放心,有他这个大名鼎鼎的神医在,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