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日音——黑袍男子端坐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中,看着台下的人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若不是看到他的脸,没人敢信这个胆小如鼠的人竟是栎云派派主。
“大……大哥,求你救救我,救救栋云派吧……我们也是为您做事的啊!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唯您马首是瞻。现如今栎云派有难,大哥您不能不管不顾啊……大哥!”株云派派主涕泗纵横,一点派主的样子都没有。
座上的人烦燥地揉了操太阳穴。“哼!被一个黄毛丫头吓成这个样子,没出息。”他顿了顿挥手叫了个侍女上来,扔了块手帕过去,“你真信那丫头能灭了你满门?你栎云派剩下的四位长老,哪个是吃素的?就算弟子们都跑了,她自己就不会为她所犯下的罪行承担责任?”
“是……大哥,可她不是你的……”栋云派派主还未说完,被那黑袍男子一瞪,便不敢再说话。“对……对不起,大哥,要不你出面劝劝她吧,别让她来了,我愿意出奇珍导宝八件来慰问嗔戒门。”
“呵,让她知道你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到时候,灭的可就不只是你株云派了。”黑袍男子对他翻了个白眼,撂下一句:“我会想办法的。”便走了。
留在原地的栋云派派主对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磕了五六个响头,感恩戴德道:“多谢大哥,多谢大哥。”未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里。可当他回了栎云派却一改在暗日音的模样,勃然大怒。
“人都那去了!怎么连端茶奉水的人都没,人呢?”栎云派派主在厅堂内大叫,四位长老也是一脸恼怒。
一个弟子颤颤巍巍道:“回派主,侍女们……和不少年幼弟子都跑了大家都害……害怕嗔门主来……来………”
“胆小如鼠!”一个白胡子长老说道:“连个小丫头都怕,废物!”“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那些侍女们手无缚鸡之力,走了便走了吧。”又一个剑眉长老道。“那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打不过一个女子吗!这群人!哼!走了就别回来!”那白胡子长老拍案而起,把茶水酒到了身旁紫衣长老身上。
那长老皱皱眉,什么也没说,而位于他对面的那个长老却开了口,“行了,就像剑眉师兄说的那样,走就走了。剩下的人可一定要留下,在气势上可不能再输了。”
在门口站着的弟子抹了下眼泪,跪在地上,“派主,各位长老,我还有母亲要孝顺,不能就这么死了呀,求求你们了,让我走吧。”
栎云派派主更生气了,“滚!都给我滚!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跑了,就没事了?何以安是什么样的人,在琅然门就都有听说吧?说一不二,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们现在跑了,她很有可能追杀到天涯海角,没了栎云派的保护,她杀你们还在是易如反掌,真是可笑!”
此话一出不少弟子都害怕哭了。哪有人不怕死呢?
“派主师叔何必担心,主上已经派人来了,待那何以安来了,还进不了门口,就会被暗箭射杀,不死也会让她半残。”一道声音的出现,令众人稍有安心,扭头一看,一个身穿酱紫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门口,乃是张文娜。
张文娜扭着腰枝走到紫衣长老面前,接着他的胳膊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那长老面色虽冷,但语气却十分温和,“怎么,若不是你们主上派你回来,你怕不是要一直待在龙国宫殿里了。”“没有的事,父亲。”张文娜娇嗔道。
听到周围人冷哼一声,张文娜才从那长老怀里起来,一脸娇羞道:“各位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既使有事那也是嗔戒门的事,与我们栎云派没有关系。”
栎云派派主笑着凑到张文娜旁,谄媚道:“请问门主除了让你过来,还有其它什么吩咐吗?”张文娜看了他一眼,翘着兰花指捂着自己的口鼻,笑着说:“那自然是让您守好栋云派啦。”
说罢,挽着紫衣长老的手臂,离开了厅堂。余下的三位长老不屑一顾,纷纷与派主请辞后离开。
其实,在栎云派派主离开暗日音后,黑袍男子就把李楠叫了过去。
“主上,请问有什么吩咐。”李楠俯身在地,“张文娜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为何迟迟不曾来这里?”黑袍男子说道,递给李楠一张纸,“让她看了信火速回栎云派,这次由你带队在栎云派外守候,不必像信上所说那般。恰好相反。”
李楠不明白,“主上,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保护何以安不会受到伤害,帮着她杀光留在栋云派的人,一个不留。切记,别让她发现了。”黑袍男子说着,便消失了。
留在原地的李楠思考片刻,回房间换了身玄衣去了龙国。
龙国——张文娜不断骚扰着郑鸣谦,却不知他已经被白佳墨带到了嗔戒门,只好怒气冲冲地回了株云派执行任务。
郑鸣谦两人到了嗔戒门后,何以安已经开始闭关,两人无奈,祭拜了柔景后,在苍兰山山脚的城镇内留宿,等待何以安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