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走出府邸废墟,才发现外面早已不成样子,原本春暖开的宜人环境荡然无存。
到处都是狼藉的景象。
陈平刚走出院子不远,就见到了暴毙在路上的修士,再往前走,就见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法剑,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想了想,将法剑收好。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捡到了一个钱袋子,然后又是一件法器…
危险来临之前,并非所有人都能如陈平一般沉稳应对。
慌乱逃命在所难免。
至于这些掉落的财物,到底是修士逃命中掉落的?还是他们暴毙后掉落且尸首化为了齑粉?陈平则不得而知。
再往前走,画面已经惨不忍睹。
到处都是暴毙的修士,有得甚至只是断肢残脏。倒塌的树木、屋舍随处可见。活着的修士则是一片恸哭声。
元婴或更高修为修士的罡气如剑,凛冽的剑气四处乱飞之下,又有多少练气期修士能侥幸活命下来?
陈平御剑升空,见到中城和外城的情况更为惨不忍睹,伏尸遍野。
也对。
就他的修为和防御力,都仅仅是堪堪抵挡住那股横扫一切的强劲罡气。更何况那些练气期修士。
凡人就更没有活路了。
整个云中城几乎夷为平地。
“云中城没了。”
陈平惋惜不已。
他举目四望,在云府方向看到了一脸落寞的云海棠。
于是御剑飞了过去。
“云道友,云府怎样?”陈平扫视了一圈同样已经坍塌了的云府。
云海棠缓缓转过头来,可就这么一转头,她身躯一晃,差点摔倒。
陈平眼疾手快,一手扶住她的腰:
“云道友,你没事吧?”
待她站稳后,陈平赶紧收回了揽住她细腰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
但云海棠似乎对此浑然不知,她看了下云府,又看了看中外城。
竟突然把头埋在了陈平的肩膀上,无声抽泣,身体一起一伏。
陈平一下子僵住。
对云海棠的举措猝不及防。
在陈平的印象中,云海棠一直是那个脸蛋清冷,不苟言笑,遇事风轻云淡,处事不惊的样子。
哪怕是云文庭死讯传回的那一天,也没看到她哭泣。
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的一面。
陈平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数百年的家族毁于一旦,经营了数百年的修仙城一朝没了。
如何能不痛?
陈平感同身受,伸手想搂住此刻柔弱的她,但单手悬空,顿了下,最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片刻后,云海棠似乎恢复了过来,松开陈平,意思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脸蛋不禁微微红了红,说了声抱歉。
……
“云道友,还需要维持秩序吗?”此时季言也赶了过来。他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不断轻咳。
季言看了下云海棠…云海棠似乎受了一些内伤,看起来脸色有些黯淡。
看来筑基都受伤了…季言感慨,同时又有一丝慰籍感。
又看了下陈平,不由一愣。
嗯?似乎毫发无损。
不过他随即恢复了正常,想起当初诛魔之战时陈平的那一身防御力,断然不弱,属实正常。
“无需巡卫了,云中城没了,那魔修老祖虽只是一缕残缺元神,但看样子最低也是元婴圆满修为,甚至可能是化神。而且最后选择的是自毁元神刻录迷雾大阵,威力不同凡响。云中城的散修,十能存一便是幸运。凡人只怕是全城覆灭,不知是否有人幸免。”云海棠眼眶湿润。
转头又扫视了一下在打理现场的云家弟子:
“数百人口的云家,也只剩下了这五十余人。”
数百年家族,在她手里彻底没了。
当然,幸运中的万幸是她刚好在府上。有她护着,而且她懂阵法,府上有阵法相护,这五十余人才得以存活。
否则只怕死伤更重。
“……”
就在此刻,两道金光突然落在了云中城外城,片刻后,一群筑基九层修士也御剑而来,落下来云中城。
各个神色凝重。
两道金光,便是两个金丹修士。
其一是凌霄宗掌门。
另外一人面色黝黑矮小,是前来参加筑基大会的其他宗门金丹大长老。
他们围绕着那颗还在熊熊燃烧的大树注视,各个一言不发。
“云海棠,到底怎么回事?魔修以此树为媒介,在云中城盘踞多年,你代管云中城,竟浑然不知?”待陈平三人过来后,一个凌霄宗的筑基九层修士大怒质问。
云海棠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