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县城里狂风大作,狂风暴雨,下了一晚上。
林清儿睡得太沉,丝毫没听到昨夜外面的动静。
“清儿,还不起来,今天和你大姨约好了得的,带你去还愿……”老妈一大早就唠叨催床。
还没睡醒的林清儿还在迷糊中,顺口应了一句“等一会”,又睡着了。
迷糊中耳边又出现了对话声,已经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中。
“昨夜那雨下得真大,可惜了那榆老爷子,马上就要得道,竟在昨夜折了,不知又要等久呀……”声音感叹道。
“这就是天意呀……”
“听说前几年,有人在那里乘凉,受了伤,可能是这个缘故……”
这声音渐渐消失了。
林清儿也清醒过来,老妈的声音还在念叨着,“早饭放在桌上,快点吃不然凉了……”
在吃早饭的时候,大姨也来了。
“清儿今天去给你还愿,你这次大难不死,全靠神明保佑,你昏迷的那几天,我带着你妈去祈求保佑早早康复,今天的日子这正好……”
大姨平日里就是一个很虔诚的人,每到农历初一,十五都会吃素斋。
“今天正好十五,去那里的人一定很多,清儿你也快点收拾,不然赶不上车了。”大姨的脾气和老妈一样,有点着急。
这个时间不早了,这个时候要挤上那班开往目的地的班车,恐怕有点难了。这里离她们要去的地方有30多公里。但无论如何,她们是非去不可的。
林清儿吃着饭看着老妈和大姨的焦急表情,知道她们是非常重视此次的出行。
于是安慰道她们,“大姨不用着急,如果今天挤不上班车,我去打个的,载我们过去。”林清儿算了算如果打车去的费用,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于是安慰她们道。
听到清儿这样说,她们也就没有刚才那么着急,稍稍缓了一下。
“清儿,即使这样,也要早去呀,行了你别吃了,赶快换衣服……”老妈又开始催促道。
林清儿通过打车软件,等来了一辆车。
车上的司机没有直走,而是绕道了。
老妈平时一向精打细算,看出车子绕道在走,于是忍不住问道:“师傅前面直行就行,为什么还要从后面绕到呢?”
“前面的路堵住了……”司机回答道。
“前面怎么会堵路呢,我们这里这片都是居民区,又不是主干道……”老妈问道。
司机不再回答,直到开到了堵路处,原来路确实被堵住了,是街口一株有百余年的老榆树,昨夜被雷劈倒……粗壮的树干横在路上,周围的好多人围观,等待着工作人员来疏通道路……
这会老妈不再言语。可林清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今早那模糊听到的声音,提到的“榆老爷子”莫非就是这棵老榆树,林清儿不敢再往后想……这世间莫非真有神灵……一路上沉默不语,就听着老妈和大姨聊着这些年,那里是如何的灵验,在坊间的各种版本的灵验故事……
求平安、求姻缘、求学业……都很灵验……
果然去那里一路上,有很多的车过去,还没有到庙门,就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场面了。
“我就说了,今天人特别多。”大姨言道,但脸上充满了兴奋感。
这样的场面也是林清儿从未见过的。
大姨、老妈拉着林清儿很快就汇入了这祈福的人海之中。
她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还愿。
一路上殿堂庙宇众多,每一处都供奉着不同的神明。
在哪里许下愿望,就要去那里去还愿。
穿过人山人海,林清儿跟着来到一座烟火鼎盛的神殿前,大殿前院有一棵挂满红巾条的姻缘树,人们围在树下,借着竹梯,将写下愿望的红巾条,挂在这株姻缘树上。
这株姻缘树,枝繁叶茂,苍耸入云,看树龄已有数百年了,或者不止……
一阵清风吹过,红巾条随风飘拂,曾经在哪里有过相似的情境……
林清儿驻足在这姻缘树下,头脑中又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是那般的温柔而伤感……
“清儿,快过来。”老妈和大姨已经点上香烛,让她在殿前拜一拜。
殿前已经涌满了来上香的香客。她们只能先在殿外拜拜,等到人少了,再进去……
林清儿而接过三柱小香,这要还愿的是哪位神明,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只能跟着她们……
只听大姨口中念道,“感谢神明保佑……”朝神殿的方向作了三个揖,然后将香插入香鼎中。
林清儿手端着三支香,准备拜揖……突然天色骤变,狂风不止,将她面前的烛火吹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惊雷,这天色说变就变……转瞬之间豆大的雨点密集落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燃着的香被雨水浇湿了,她连忙将它们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