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的时候,驰玉已经不在家了。
衣帽间里一大半的全新女装,和他的衣物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门背后挂了个“lh&cy”的名牌,谁能知道他是为我准备的。
我在衣柜底下翻出了一叠旧衣,竟然是我当初没来得及从出租屋带走的。
干干净净,还有清新的皂香。
我挑了一套换上。
别墅里的佣人们对我毕恭毕敬,叫我“夫人”。
我纠正了这个叫法,管家李叔却说就该这么叫。
我尴尬地笑了笑,还是决定不再解释我和驰玉的关系。
我和驰玉……算什么关系呢?
没能好聚好散的前任罢了。
他或许是看见我觉得窝火,想要报复一番。
总归我是要走的。
一顿丰盛的早餐后,李叔拿了张银行卡给我。
“老板说这是他的……工资卡。”
我接过,若有所思:“这得有多少钱?”
早就听说驰玉已经接手了驰氏集团,身家不可估量。
李叔笑:“不管多少,不都是夫人的?”
我太阳穴抽搐。
密码都不告诉我,算哪门子我的。
李叔一脸慈爱,仿佛会读心术:“老板说,密码你懂的。”
我眼角抽筋。
不过我还真懂了。
我说这卡怎么这么眼熟,是当年我俩雄心壮志说要存钱买房特意办的卡。
我跑去银行的ATM机试了试,果然仍是他给我表白的日子。
看着卡里的余额,我承认我有点晕数字。
我朝身后两个跟踪我的便衣保镖说:“吃啥,我请。”
***
我们仨在广式茶楼里大快朵颐的时候,遇见了我的老熟人。
覃丽丽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高傲地对我打招呼。
“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这不是我们班花嘛。”
我嚼着口中的烧卖,有点不确定:“覃丽丽?”
她妆容精致,挎着一个小巧的奢侈品包,脖子上的项链闪烁着富有的光。
“学霸混成这样了啊,卖鱼还是在工地搬砖?”她翘着兰花指抚了抚眉角,打量我平价的着装,用下巴点了点两个保镖大哥,“你工友?”
保镖大哥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便服也极为朴素,的确有工地糙汉的味道了。
覃丽丽最是八卦,我前些日子卖鱼还遇到过她以前的好闺蜜蒋媛。
她们一合计,八成是得出了我过得凄惨的结论。
我吞咽下烧卖,不置可否。
覃丽丽大概觉得我不好意思承认,换了副怜悯的嘴脸:“唉,也好久没见了,你还不知道20号有个海城的同学聚会吧?咱俩加个微信,我把你拉进群,地点群里会通知,大家伙聚聚。”
我挡住她伸过来的手,笑着拒绝:“不用了吧,我挺忙的。”
覃丽丽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周六忙什么?和水泥?”
我就那么盯着她,突然笑了一下。
“那可不嘛,得多干点活攒钱买蟑螂药,这季节啊,蟑螂多。”
高中时,因为驰玉的原因,覃丽丽曾经带头试图霸凌我。
她频繁划破我的作业本,又往我抽屉里藏死蟑螂。
在她再一次挑衅我时,我将蟑螂堆在作业本上,拽过她的领口倒了进去。
她在班上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估计一辈子也忘不了此等光辉事迹。
覃丽丽面色突变,然后咬牙:“兰槐,你还以为有驰玉给你撑腰呢?今时不同往日了,人家现在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瞅瞅你这副样子,啧啧。他未婚妻可是段氏医药的千金,你算什么东西,臭乡巴佬。”
两个保镖站了起来,虎背熊腰的两人转了转手腕,覃丽丽收了声浑身一抖,后退半步。
我平静地看着她。
覃丽丽身边的男人皱皱眉,有点不满,但看着保镖的身形不敢发作,轻咳一声当和事佬:“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走了。”
他色眯眯的目光还不忘在我身上绕一周。
覃丽丽顺着台阶下,恢复温柔的样子,白了我一眼边走边说:“老公说的对,我才不要自降身价跟这种土鳖说话呢,真够丢脸的。”
我没了胃口,保镖大哥们也放下了筷子。
他俩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了话:“夫人别误会,老板没有未婚妻。”
我淡然说:“我知道。”
他俩面露惊讶。
其实我不确定,只是随口说来敷衍他们的。
驰家和段家联姻的事全城皆知,段静珂也不止一次发过商业通稿。
但我不觉得驰玉会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