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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贼(1 / 3)

“大人,这不是开玩笑吗?查案这般大事,怎容得女子胡闹!这……”那小二听这话一急,还想去阻止,却被孟渠的冷眼一扫,硬是将未出口的话全囫囵咽下去。

原本再如何着急也神色从容的少女,听到这话脸色倏忽沉了下去。

她款款行至他面前,目光带着压力无形地直逼小二,质问道:“女子查案如何就是胡闹?”

店小二被她看得发怵,但自恃自己高她一头,仍嘴硬:“女子查案就是胡闹!不在家服侍夫父,反倒抛头露面,将公堂大事拿来嬉戏,怎么不算胡闹!”

“好。”祝江月在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中,不怒反笑,反倒弯起唇,只是这笑意看得小二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那若是我抓到了真凶,你当如何?”

小二觉得她根本就是在唬人,横竖这么多人看着,料她耍不出什么花样,狂妄道:“你若是抓到了,我就当大家伙的面给你磕头认错,你日后来玉狮楼吃饭都记我账上!你若是抓不到,你就在大理寺前三叩首,承认女子就是该老实待在家中三从四德。”

他话音刚落,便见眼前人露出抹势在必得的笑,笑得他背后发凉。

“厨房在哪?”祝江月朗声问道。

周边旁观的人哄堂大笑,更有人尖锐出言道:“厨房?姑娘别是吓饿了,找厨房倒好,别找了茅厕要尿遁。”

店小二扬眉吐气地附和着抬起头,祝江月置之罔闻,反而是身边一直冷眼看着的大人出声相助:“闲来,带她去厨房。”

背后原本要绑她的人放了麻绳,走至她面前有礼道:“姑娘请跟我来。”

祝江月感激地望他一眼,跟在闲来身后走。

这酒楼的确富丽堂皇,华贵无比。里头陈饰无不珠光宝气,梁上挂的是浮光掠影的软烟罗,光从梁顶琉璃彩瓦流入,在香木暖墙上留下流光溢彩的碎影。照得此地如梦如幻,如露如电,仿佛身处蓬莱仙境,飘飘欲仙。

祝江月跟着弯弯绕绕,将大半栋楼都走过了,后头跟着一众人想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乌泱泱的一路人引得路人侧目。

祝江月啧啧叹气,这般大的酒楼,难怪那店小二能颐指气使的,他身上穿的缎子都比自己好。

“姑娘,到了。”闲来侧身相退,给她让出条路。

“谢大人。”

祝江月在众目睽睽之下,悠悠直奔熄了火的灶台,掀了袖子露出脂玉般白皙柔软的腕子,伸手便往灶膛里头翻。众人一头雾水地看她在里头挑挑拣拣,最后满手乌黑地握了根碳化的木头出来。

店小二鄙夷:“你就打算靠这木头找出贼人?倒不如趁早认输,可别让人笑掉大牙。”

“对,我就靠这木头。”祝江月粲然一笑,莹白的贝齿暴露在空气中,转身面向孟渠恭敬有礼,“还请大人再给我张纸。”

孟渠眉心微拧,面上不解,但还是不冷不热地向闲来撇了撇头。闲来了然,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张上等的宣纸进来。

“让一让让一让。”祝江月将纸平铺在地上,驱得周边看官都后退几步腾出地来,而她提了长裙单腿跪在纸前,提着木炭便往上摸。

围观群众原本都不屑一顾,看着她用着木炭在纸上直接就抹上几块深深浅浅的碳灰,以为她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孟渠懂些丹青,他本以为这女子是要作画,可是她摸着碳木连个形也不打,直接在上头抹上一片一片的色块。他叹口气,也以为自己简直水淹了脑袋,竟然还真指望这女贼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可是随着祝江月手上的运作,这宣纸上所呈之物渐渐变化。

她不怕脏,直接上手去抹,用腕子去蹭,一双不算光滑也算柔软的手如今像两只黑猪蹄子。

糙木制的碳上色干涩难匀,到最后祝江月直接扔了碳木,伸手去锅底掏了一把黑漆漆的锅灰,以左手做色盘,右手做笔,行云流水地成就了一幅画。

店小二目瞪口呆,他眼见着这一堆大大小小的色块,渐渐被涂抹加深,渐成人影。又随着她以锅灰着色,五官眉眼逐渐出现,到最后简直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真人跃然于画中。

孟渠讶然,他自幼家境不错,如今为官多年,自以为也算见多识广。可是这种画法他从未见过,也从未见过有人以锅灰可以将一个人画的这般生动,就好像侧耳还能听见画中人均匀的呼吸声。

原本议论纷纭的人群,看到最后呈现出来的样子,都惊得静默。脸色最难看的便是店小二,他先前有多张狂得意,如今就有多难堪羞耻。

可是面子如水,泼都已经泼出去了,如今已是覆水难收,更何况如今贼人还并未找到,到底是什么结果还不知道呢。

小二硬是咬牙还犟嘴道:“画张画便可以抓住贼人吗?若如这般,那些画馆都可以换个牌子都叫大理寺了。”

他话说完,先前跟着他连声附和的人如今少了一半,在场都是些明眼人,心头都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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