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南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朝孟宴臣看过去。他却已经收敛了神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是那个矜持冷淡的贵公子一般。
“没什么。”
姜南还想再问,孟宴臣却已经径自走向了挂号窗口。她抿了抿唇,只得作罢。
照过CT,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开了些消肿散淤的药。
孟宴臣缴过费后去取药了。
姜南独自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歪着脑袋发着呆。
旁边的一对小情侣在吵架,女生质问着:“那你说,是我重要,还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妹妹重要?”
姜南忽然就又想起了孟宴臣的那句问话,和他当时不自然的神情。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孟宴臣他,该不会吃醋了吧?
姜南的眼睛慢慢瞪圆。
孟宴臣拿着药单,在窗口排着队。
孟家有专业的家庭医生,像这样在大厅窗口排队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身后同样等待着的大爷和大妈在闲聊。
孟宴臣心下一动,偏过头,去看那个坐在不远处的身影。
“还得是年轻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难舍难分的。小伙子,你媳妇儿长得真俊。”大妈顺着孟宴臣的视线看过去,打趣道。
“我们只是朋友。”他解释。
“还不是媳妇啊,那你可要抓紧了,这姑娘那么好看,可别让别人抢跑了。”
孟宴臣本能地想要解释,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姜南夸赞韩廷时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许沁站在拐角,死死盯着这一幕,连手机响了也浑然不觉。屏幕暗下又亮起,锁屏的背景图,赫然是宋焰的照片,上面不断闪烁着“老公”两个大字。
“许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刘主任正找你呢!”来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走,许沁不甘心地看了眼傻笑着的姜南,急忙跟上同事的脚步。
孟宴臣回来,只看到姜南正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四处张望。
“在看什么?”
姜南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臂:“没什么,忽然有点冷。”她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总觉得有刁民想害朕。”
孟宴臣压下唇边的笑意,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从小到大,他身边最亲近的异性,除了母亲,就是许沁。但她一贯是拧巴的性格,同姜南截然不同,永远不会像她这样元气满满,自然也不会无厘头到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把话题歪到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额头上的伤口这几天不要沾水,饮食清淡一点,要是还有不舒服及时联系我。”
姜南眨了眨眼,凑过去,问道:“那没有不舒服就不能联系你了吗?”
孟宴臣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得重了,怕伤了小姑娘的面子;说得轻了,又没什么作用。
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姜南退后一步,笑道:“不逗你了。”
她身上的苦橘香气也远了些,孟宴臣本该松了口气,心里却又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
宋焰拉着一张脸,靠在大门口,一条腿蹬在门槛上,摆出45度仰望天空的姿态。
许沁刚下了一台手术,浑身疲惫,想到白天在医院看到的一幕,再看看眼前的宋焰,第一次没有了欣喜和心动。
“为什么不接电话?”宋焰质问。
“在手术。”
“房租月底到期就不要续了,跟我搬回舅舅舅妈那里。省下这笔钱花在哪里不好?许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精打细算,现在不是在孟家,一切都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沁顺从惯了,和宋焰吵架她从来都没有赢过,这会儿虽然一百个不愿意的理由,说出口的却只剩下了:“那孩子怎么办?你舅舅家那么小,孩子出生连个婴儿房都没有,还有翟淼……”
“我调职了!”宋焰提高声调,猛地打断了她,“这样也是为了孩子,孩子出生以后的花销只多不少,你就别任性了。”
许沁一愣,调职,怎么会调职?
“这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别多想。”宋焰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疑惑,只是他不愿意自己在背地里针对孟家做的那些个腌臜事被许沁知道,出于强烈的自尊,他甚至没有告诉许沁自己被降职处分的消息。
“明天我就要到和平路消防站报道,你回头好好给舅舅舅妈道个歉,别让我难做。”和平路管理严格,他又不是站长,只怕除了正常休假,少有清闲的时刻。只是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避开那尴尬的场面。
他全然没有考虑过许沁的立场,只顾着自说自话:“我吃过了,锅里给你留了白粥。”
许沁讷讷道:“孕妇需要营养……”
“你又闻不得油腥味。”宋焰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