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襄襄坐过了楚云端的车,又因为各项工作交流,也渐渐淡了刻意疏远的心思,能够和楚云端做到正常同事之间的交流,偶尔还能开开玩笑,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客气。
可没人知道,曲襄襄每次面对楚云端的温柔周全时,都会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沉沦。
米江并不是两人唯一的重合项目。
还有一个与私人银行的合作,约了饭局,楚云端带头,曲襄襄与另两位女同事一同过去,还是坐楚云端的车。
曲襄襄和那两位同事一齐在车前等楚云端上楼拿车钥匙,听她们两人交谈,语气激动:
“我居然要坐楚总的车了。”
“就是就是。”
“刚他说忘了拿钥匙上楼,这要是我男朋友,我肯定发脾气了。但是那是他,谁还舍得啊。你说是不是,襄襄?”
曲襄襄尴尬地笑着附和。
又有一人道:“我这两天有点恶心,怕晕车,要不等会儿我坐副驾。”她说话语气俏皮,心思摆在脸上。另一人打趣回她道:“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晕车,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哎呀,好姐姐,你都有男朋友了,帮我撮合撮合吧。”
“那不成,为了楚总,我现分也来得及。”她开玩笑。
两人嬉笑打闹间,楚云端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低下车库的玻璃门处。身形高挑挺拔,气质出众,引人瞩目。那两人立即收敛神色,变得如曲襄襄一般正经。
“车载TV坏了,坐副驾给我看导航。”
楚云端随手将手机扔给曲襄襄。曲襄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吓一跳,怕手机摔在地上,连忙去接。
“哦,好。”曲襄襄就这样被迫上了副驾。
那位单身同事失去了副驾的战略位置也不气馁,坐在后座依然热络:“楚总这总开自己的车为公司办事,多不划算。”
楚云端解释:“开自己的车方便一点,公司也会给报销油钱。”
曲襄襄低着头看导航,耳朵却没落下一个字。楚云端这人从不敷衍,认真回答别人的问题,如果不想多说,他也最多做到不留话头。
比如此刻,女同事见楚云端愿意回答,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楚云端一一稳妥解答,却又不多说。所有的问题有来无回,皆似石沉大海,这样总是自己挑话头,女同事也伤了自尊,逐渐沉默起来。成年人的世界里,不主动就是拒绝。
车上只剩曲襄襄的实时路况播报的声音:
“下个路口右转。”
“前面有测速拍照,注意减速。”
……
这一场饭局非常商业、非常传统、非常的令人头痛,只要酒喝的够,合作就能谈下来。这种灌酒,还不似公司团建那样玩玩而已,不想喝,摆个脸人家也不会自讨没趣,这是又得喝又得笑。
楚云端绅士风度十足,话术又好,平等地替每位女同事挡酒。那两位女同事对楚云端的欣赏更甚,脸上笑容满面。
曲襄襄的面色却愁云惨淡,楚云端这样一个人喝四个人的酒哪能行,他又不是铁人,喝坏了可怎么办。她抓准时机,挡在楚云端前面,脸上堆满职业笑容,冲行长道:“这一杯,我敬李行长。”说罢一饮而尽。
喉头的灼烧感浓烈,曲襄襄却也不敢收起脸上的笑容。
“诶呦,曲小姐好酒量。”李行长摸摸肚皮,笑得春风满面,“小王,还不快给曲小姐满上。”
曲襄襄不顾楚云端阻拦,又灌了一杯:“王秘书请。”
合作谈的算是顺利,这一笔款子有了着落。饭店门口,两个女同事想到自己这个月的业绩,高高兴兴地打车回家,和楚云端曲襄襄道别。
曲襄襄也准备像她们一样和楚云端道别时,楚云端忽然抓住她的手。
“谁让你自作主张帮忙挡酒的。”楚云端看着曲襄襄脸颊的因酒精而产生的酡红生起气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这么喝吗?”
“我也是出来的工作的,那酒我该喝。”曲襄襄与楚云端争辩。
曲襄襄说完之后,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许多下了班出来散步的家庭、情侣,大家欢声笑语。路过的人偶尔会为两人无声的对峙侧目。
终是楚云端破了功、忍不住,先开了口,语气卑微到尘埃里:“我只是担心你。公司里有那么多项目,真正好的商业项目是不需要这样大量饮酒也可以合作的很愉快,你可以挑那些。”
“你算我什么,担心我?我又算什么东西,在公司挑三拣四?”曲襄襄字字诛心,根本没有任何缓和的神情。
说完之后,她立刻转身,冲向马路边,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留楚云端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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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襄襄回到家。经历了和最喜欢的人这般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