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多不容易呀大人,我看李姑娘就很好。”阿三见李卿卿一脸错愕,一边心里叹息自家大人是块木头,一边又替她求情道。
“卿卿不知道自己在大人心中竟是这样的,到底是我不该叨扰大人。”她一边说,一边假意擦拭着泪水。
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显得裴少衡欺负她一个孤女一般。
“要是你有意改正倒也可以。”裴少衡话锋一转说道。
“卿卿肯定愿意改正的。”她虽然不大认同他说的那些罪状,但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如今的李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只留给她一些残垣断壁,良田虽有许多,她又不会打理,能当个女先生,既有名望,又有收入,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你明日便过来吧试试吧。”
听到满意的答复,李卿卿欢跳着出了门,却与王武撞个正着。
王武背对着她,绘声绘色地讲着他夜遇县令爷,县令爷夜里偷香李卿卿的故事。
一众妇人听得正兴起,不料王武背后站了位故事中的正主。
“王哥我们姊妹先走了,下次聊。”有眼力见的哪敢这个时候得罪李卿卿,忙结着伴走了。
王武不明所以,直到耳朵传来火辣辣的一阵疼。
“哎哟,李娘子饶命呀。”王武的耳朵被她揪得生疼。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乱说,我非要撕烂了你的嘴!”
王武连连求饶,说了不少好话,李卿卿才松了手。
王武知道她是纸糊的老虎,李卿卿也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两人在彼此的位置上一个求饶,一个放狠话,这事也算过去了。
一路走来,街坊四邻都侧目瞧她,仿佛之前不认识一般,更有甚者,扬言道要去她家里帮忙捉蛇。
荤言浑语,不堪入耳。
李卿卿自幼便知道这些人的厉害,恨不得要用唾沫星子淹死人才行。
她小时候时便常有人去她继母处告状,惹得好一顿毒打,如今李家被烧了,街坊四邻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掩盖真相。
李家只剩下一个女儿,田契也烧得没了影儿,李家良田便成了无主的田了,那些人哄抢一顿,各自分到想要的地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临了还要再装个好人,将家里不要的家具送到李卿卿那里去,权当赚个情分。
李卿卿到底年少,她哪里知道哪块田是自家的,如今就算拿出田契,那些人也未必会认。
李卿卿这样想着又宽慰了自己几句,至少她还活着,当初李家的人都死了。
等她回到家中,仔细翻了翻被褥,蛇已经没影了,等她烧了水,沐浴后,又将被褥都浆洗了。
夜里榕树的枝桠印在纸糊的窗上,像是个张牙舞爪的恶鬼。
李卿卿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听见门吱呀一响,她以为又是什么东西跑了进来,却没想到黑漆漆的竟是个人影。
“你是谁?”
那人嘿嘿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床边。
“卿卿不是家中有蛇吗?我来替你捉蛇。”
李卿卿听到他这样说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她一骨碌爬起了床,摸到床头的剪子对准了来人。
男人将她剪刀一把夺去,丢在了地上,又倾身而上,将她的亵衣剥了个干净。
李卿卿又羞又惊,到底男女力量悬殊,她的双手被这恶人扣住动弹不得。
“好卿卿,从了我吧,保证让你快活。”
男人的手胡乱摸着,又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李卿卿见状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男人吃痛松了手。
她抓住这一空隙便不要命般跑了出去。
哪里还管石子硌脚,哪里还管衣不蔽体,哪里还敲门,李卿卿像个影子一般冲进了裴少衡的卧房。
裴少衡已经睡下,听到声响,忙点了灯。
“大人,是我。”
裴少衡站起了身见到来人是她,上身只穿了件绣着荷花的肚兜,皮肤如凝脂一般,腰肢纤细不堪盈盈一握。
李卿卿受了惊,见到裴少衡便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直冲进了他怀中。
她胸前的丰盈与他紧紧相贴,让他呼吸不由得一滞。
这感觉是他前二十年来未曾感受过的,李卿卿身上的甜香还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钻,让他无所适从。
他抱也不是,推开更不妥,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李卿卿后知后觉般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可怜,泪水皆揩在他的衣服上,湿漉漉的一片。
裴少衡看她上身只有一件小衣,忙抽手将他打在椅子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发生了什么?”他看她这模样,疑心她被人欺负了担忧地问道。
“有人闯到我家里,还想,还想。”李卿卿颤抖着泣不成声,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却勒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