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扶~梁买茶去~卖茶去~~……”
我躺在姥姥椅上摇着,把书盖在脸上喃喃自语,背着背着就唱了起来。
“……”吴邪咳了一声。
“哎我说你何必呢,混得又不差,到现在来走学习道路。胖爷我,”
胖子坐在对面石凳上剥着豌豆,一拍自己胸口,“新中国成立最后一个文盲,现在不他娘的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这日子多舒坦?都隐居下来了,真要装逼,它也不是这个个时候!”
“你前阵子不还馋人浙大毕业证书呢吗,现在又变心了。”我清了清嗓子。
“嘿,你现在读了也没有能用到的地方啊不是?就,诶,考上他奶奶个哈佛了,你还真打算把天真小哥儿胖爷扔这儿,去读?”胖子说道。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寒……?月明江水寒江水寒……寒什么啊?”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吴邪。
“忘了。”吴邪答道。
“看见没!看见没!这发言!浙大的呢!”胖子眉飞色舞地拍手,唾沫横飞。
“……”我沉默,“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红阑干…红阑干干干……”
“曲中收拨当心画,却坐促弦弦转急。”吴邪打岔。
“你走开。”我骂道,“……我背哪儿了?”
“凄凄不似向前声。”吴邪说道。
“满座重闻皆……”我接道。
“咽气。”吴邪打岔。
“……你有毒。”我放弃,看向书上的原文。
“得嘞!我们姜小学生的大学梦!”胖子捡起地上装满豌豆的铁盆,晃了几晃,向厨房走去。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啊没啦?就这啊?”
我再次不屑地合上书,“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语欲迟,移船相近遥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抑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柔软的触感毫无征兆地从脸侧传来,我大脑瞬间当机,从那半边脸开始向全身发麻。
那触感停顿了四五秒才褪去。我清了清嗓子,压着心跳继续回忆:“……小弦切切如私语,大……珠小珠错杂弹……嘈嘈切……呸,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
薄唇再次贴了上来,随着呼气一起落在我的脸上,我不得不掀开盖着眼睛的课本。
吴邪的藤椅挪得很近,正侧过脸看着我。不等我视线聚焦,他便翻身撑在我椅背上,摇摇椅都被压得往后倒去。我一声粗□□出来,吓得抓住他的手臂。吴邪没给我反应的机会,迅速吻上来,我紧紧握着他撑在我身侧的手臂一动不敢动。
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沾过烟了,凑近时衣服上淡淡的烟草味却一直消不去。这丝气息若有若无,比烟本身要更加令人上瘾。
吴邪扒开我莫名越捏越紧的双手,啾了一口我的嘴角,便起身往厨房走。
姥姥椅还在“吱吖吱吖”地摇着,书打开朝下掉在青石板地上,我摊着望天,半天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