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还不是她自己说的送活花?昕晨追悔莫及。
一旁的雨忆则满脸推着笑,摇晃着昕晨的手臂:“我最爱你了!”
昕晨一脸嫌弃地望着她,装作恶心的样子,一阵响亮的笑声爆发在两个女孩之间。
第二天清早,雨忆欢欢喜喜地抱着一盆豌豆到了教室,同学们纷纷侧目,昕晨则一直将那盆豌豆死死盯着,噘着嘴。
物理课前的课间,雨忆抱着那盆豌豆,迈着忐忑的步子,去了物理办公室。
“新来的物理老师姓严”,昨天班主任说了的。
她当选物理科代表后,于老师才想起没向同学们介绍物理老师,说到是年轻的新老师时,她和昕晨相视而笑,有些同学露出后悔的神色,方雨忆有几丝得意。
想着,雨忆已到了办公室门口。
“报告!”
“进。”
“请问物理严老师在哪一桌?”
“右上,靠窗。”
“好的,谢谢老师。”
雨忆踱步向前:“严老师好!”
“早上好!”严老师抬起头看着这个有些腼腆的女孩。
“我叫方雨忆,是12班的物理科代表,”她从身后拿出那盆豌豆:“这是我们班同学种的,说是要送给你。”
“好的,谢谢你们。”严老师双手接过,将其放置在窗台,那儿已经有了一盆水仙。
雨忆始终不敢注视严老师,帮着他拿书时,才偷偷地瞄了几眼。真的好年轻,她在心里惊呼,五官清秀俊朗,有着平常理科老师所没有的一丝儒雅。
她慌忙移开眼,背过身去,怀中抱着下节课要用的书本,一溜烟儿地出了去。
……
坐在颜昕晨身后的方雨忆清楚地看见了严老师看向昕晨时的笑容,转瞬即逝,让雨忆觉得是错觉。
不,不是错觉,她真的看见了,笑得,那么温柔?雨忆不明所以,也不想往心里去,奈何好奇在心里挠着痒,她决定问问。
下课了,昕晨愣坐着,动也不动。
“怎么?还惦记着你的豌豆?”雨忆试探着问她。
昕晨只是摇头,也不转过身来。
“你是不是认得——”“我其实认得——”
转过头来的昕晨和正谁备发问的雨忆都怔了一怔。
“等等,你说什么?”她俩异口同声。昕晨抢先一步——
“我说,我其实认得严老师,在暑假补习班认得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教书,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昕晨有些语无伦次,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迷茫、惊喜,交杂着些许忧愁,底色却是欣喜。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对视许久,昕晨默默地回过身去。
雨忆感到心里不舒服,被耍了?也没有,只是像一簇刚燃起的火苗,又急急地被凉水扑灭。她不想往心里去。
严老师回到办公室,眼中闪出点光彩,微微有些兴奋,抑制不住,定定地注视着窗台上的豌豆,蜿蜒的藤蔓像是要爬进他的心里。他自顾自地笑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白果林驱散了他心中的雾霭,这就是“白果中学”。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于老师发了消息,是上学期末的成绩单,还有七年级以来的平均成绩单,以及班上的座次表。他回了句“收到”。
在这个班上,他还只认得颜昕晨和方雨忆两个人。颜昕晨进校是全班第四——每个人名字后边都标着进了班名次,方雨忆进校是全班二十。昕晨上学期末全班第8,平均成绩第6,而雨忆上学期末全班16,平均成绩18。班上50个同学分成七组,每组七人。还有一个座位,在讲台边,那是操行分(学生量化考核的一种形式)最低者的宝座。
7个组长就是班级总分前7,组号就是他们在全班的排名。昕晨刚好没当上组长——她曾经是。
严老师仔细看了看他俩各科的成绩,语文、生物是昕晨的拿手科目,可以说好到出奇,语文的各次考试的均分达到了111,扣10分不到,而生物则更令人称奇,平均50分?!满分!每次?英语、历史则是雨忆拿手的,前者平均114分,后者平均45分,昕晨则只有108 、42,政治、地理二人不相上下,两个都是46 、43。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数学昕晨平均分85,雨忆平均分70,严老师对这两个女生的物理学习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样贫瘠的数学成绩,像物理这种理科?
于老师又发来了消息,家委会的几名家长在本周末邀请各科任老师吃饭,特别希望见一见物理老师。严老师连连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六早上,放假了,昕晨的父母来学校接她回家。过去一年每次放假,昕晨的父母总是准时地等候在教室外。
昕晨偷偷地把和雨忆一起在学校图书馆买来的小说藏在书包的最里层。她俩是图书馆的常客,那里的工作人员大都认得她们了。昕晨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