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深望着那隐藏在黑袍与面具下的青年身影,就在刚才,她将任绝云残忍毒杀的时候,从那青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悲伤,那定然不会是对任绝云的同情,那股悲伤感染着她,让她不由感到好奇。
难道那叫做叶平的青年,他也有一段悲伤的过去,他的某个珍视万分的人也那样凄惨的离去么……
叶望歌跨身上马,这时,李胜熙叫住了他,“叶前辈,这问尘剑,玄级上等,希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他把自己的剑丢给了叶望歌。
叶望歌握在手里,略作打量,银色的浮雕缠绕着剑柄,剑鞘制作精良,一派华贵与出尘之相。
有这把剑,却是比玄铁剑好上不少。
几人不在迟疑,手中缰绳一紧,几匹马嘶鸣起伏,荡起尘烟,踏踏远去。
不远处站着的紫让寒,手里的静水剑莫名一紧,她本来也想将这剑借与叶平,倒是没想到李胜熙先她一步。
听兰凑了过来,看了眼远处纵马奔腾而去的几人,又看了看紫让寒横握在手里的静水剑。
李胜熙走了过来,紫让寒见之,随口问道:“你和叶平前辈相识?”
李胜熙点点头,“是,我对叶前辈的剑道心生向往,对了,他还有个弟子,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紫让寒一怔,冥思苦想,也没想明白。
李胜熙摇头苦笑,“就是叶望歌。”
“是他?”
紫让寒红唇微张,有些意外。
李胜熙颔首,心中些许遗憾,“可惜,现在他生死不知。”
叶望歌是叶平的弟子这件事到让紫让寒出乎意料,但没过一会,她就释然了,第一次遇上叶望歌时,那家伙频频躲开自己刁钻的剑法,甚至还用一片叶子将她的静水剑波抵消。如果是叶平的弟子的话,那倒是说得通了。
“但是你们为何会在玄苍山域呢?”
李胜熙从怀里取出了聂婵烟的画像,上面沾着些许的血迹,不禁苦笑,“当时我们的家当全被你赢去了,我们想谋个临时捕快的活赚点银子,就接到了找这个姑娘的任务,循着线索到了玄苍山域,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竟然就是当今君王奉为掌上明珠的公主殿下。”
紫让寒闻言目光一滞,心绪万千,这倒是有些戏剧,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的命运牵引着交错在一起。
这一刻,她倒是也希望叶望歌平安无事,如果失去了弟子,想必那位剑道绝世的叶平阁下也会难过罢……
“等等……”
提及和叶望歌前往玄苍山域找寻线索的事情,李胜熙目光忽然呆住。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渠阳湖畔的老汉!
同时掌柜的话也在这一刻历历浮现!
三口之家……
六七年前丢失了一对女儿……
消失数天,再出现时精神失常……
渠阳湖畔被妖气勉强维持生机的古怪老汉……
这一切缭乱的事情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李胜熙的脑子轰的一下,犹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终于明白了一切。
恐怕那个老汉就是白氏姐妹口中的那位陈叔叔……
想到这里,他莫名感到眼眶发酸。
他彻底想通了,那老汉为何日以继夜守在渠阳湖畔,恐怕他是在凝望渠阳湖对面的玄苍山域,那里有他至死也想守护的两个小女孩啊……
或许,在玄苍山域,那两个小女孩同时也那样望着渠阳湖畔的老汉罢,满心忐忑,在仇人的巢穴之中忐忑不安,度过了整整七年。
李胜熙握紧了拳头,突然朝着南方天际下的山影大喊道:“叶前辈!一定要赢啊——!”
这一声喊得声嘶力竭,格外响亮,回荡不息,久久未散。
紫让寒和听兰面面相觑,诧异的目光落在李胜熙身上,紧接着两人神色动容,也先后捧着脸,大声喊了起来。
“婵烟,大家都去救你了,一定要活下来!”
“公主殿下,要好好坚持住啊!”
声彻天穹,拨云散雾。
一缕缕光芒斜射着,穿入起伏错落的山峰,破开重重山雾,悄寂无声地照亮了前路……
…… ……
渠阳湖已无波澜,平静如镜,这时,却突然又翻滚起浪花来。
湖底深处四百米,土壤里埋着一层玄铁金属。
穿过那幽深的金属隔层,是一个幽闭的圆形空间,四面八方火焰燃烧着,照亮了中央的巨大祭坛。
祭坛四周,九十九根铜柱按着某种规律圈圈排开,每一根上面都绑着一个昏迷的少女,气息虚弱。再往其中,是三十六朵血迹斑斑的巨大铁莲花,莲花之上,都有一个七岁大小的孩童沉睡不醒,在最中央之处,一个面容苍白的青年盘坐着,气质之阴冷让人望一眼就觉得如坠冰窟,而在他前方悬浮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缕缕无形的气息从婴儿身体上脱离,飞向青年微张的嘴中。
这是最为本真的天地之源,刚刚出生于这天地之间的婴儿才有,这天地之源会存在,仅仅是少许就足够让任何武者事半功倍的修炼,谓之进境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这修炼之法为邪恶禁术,在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