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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低头耐心地拂去我头顶和肩头的雪花,轻叹了一口气:“所以这就是你在英国老是感冒住院的真相吗?”
“……”妈的泽田纲吉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来,干什么啊!贼他妈尴尬了好吗!
这次轮到小春朝我做鬼脸了……
我还没来得急找出话来搪塞过去,他就拉住了我的手,对我露出一个风光霁月的笑容:“雪天路滑,你又穿着高跟鞋,我带你回去吧。京子试好了礼服,正在找你试伴娘礼服呢。”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我高跷都能踩,何况才五厘米的高跟鞋。”我想要抽回手,却奈何他握得紧,根本不给我抽离的余地。“喂!”我瞪他。
他把伞大半都罩在我这边,左边的肩头很快便被融化的落雪浸湿了。听见我的抗议,他偏头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哦豁,黑手党教父了不起哦,还不是当了最喜欢的女人的伴郎,呵呵。
因为在机场那个意料外的亲吻,我到了英国后一直没有按照约定给泽田纲吉打电话。出国后我换了手机,电子邮箱也换了新的,本以为他是没有办法联系上我的,谁知道某天却接到了他的电话。那时候三个月都过去了,尴尬早就不剩多少了,我们便这样默契地遗忘了那个意外,重新回到好朋友的模式。我刻意在淡化自己对泽田纲吉的感情,并不热衷联系他,他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冷淡,电话和视频也渐渐少了,最后几乎变成一月两三次。如今七年过去了,再次见到他的真人,我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也对,七年过去了,二十二岁的他当然和十五岁的他不同了。
可笑的是,我自以为已经放下了,却还是无数次梦到那个年幼的他。考砸了一脸沮丧的衰脸,游戏打不过来求我帮忙时狗腿得不行的模样,死气模式下沉稳帅气的姿态……我梦到最多的是并盛中那条开满了樱花的大道,我和他肩并着肩慢慢走过,樱花像是堆积在枝头粉色的雪,一片片飘然落下,他在粉色的樱花雪中注视着我,棕色的眸子神色温柔。
离开他的最初,我很想念他,也很想念并盛的朋友们。但时光渐渐磨平了心中那像爆发的火山一般汹涌猛烈的感情,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终于不再痛了,只是升起一股淡淡的怅然。这股怅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知道,错过的已经错过了,岁月已经静静流淌而去,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我不想让他好过,便挑了个最能刺激他的问题。
“嗯?”他一副才回过神来的样子,随后便弯了弯眼睛,轻笑着回答我。“我觉得很开心。”
“????”卧槽不是吧,京子嫁给别人了诶!你居然觉得很开心!这家伙该不是难过到精神错乱了吧?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再刺激他好了,上辈子看过的各种27黑化同人宛如幻灯片一般闪过我的心头。
我们就这样像小时候一般共撑着一把伞肩并肩穿过庭院,却又跟那个时候完全不同,七年的时光宛如深渊一般横跨在我们之间。最直接的表现大概就是言语了。那时候我们只要在一起,就会有聊不完的话题,零花钱、学业、游戏、邻居家种的一盆花都足够我们聊上一天,如今却只有沉默。
“去吧。”直到我走上了游廊,有了屋檐的遮蔽,他才收回了伞。
“你……”下意识地想要挽留他,却发现这个举动没什么意义,我便顺着开头的那个“你”编下去。“你要去哪儿?”
“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他抱歉地笑了笑,“真遗憾不能第一眼看到你穿礼服的样子了。”
这种礼貌又生疏的言辞真是再讨厌不过了,就好像我们真的成了陌生人。我心里不高兴,转头便向室内走去。或许还是不甘心的,在走出游廊的时候,我没忍住回头看了过去,刚好对上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他一直停留在原地,连一步都没有挪动过。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回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几秒才对我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
如果当年我回头的话,以后的故事会不会有所改变呢?这个问题无解,却在我伪装的若无其事上割裂出一条长长的裂口。
说来奇怪,这场雪下了七八天,在京子结婚这一天,天却突然放晴了。或许京子真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女孩子吧,她也确实值得。
她的丈夫是她警局的同事,长得高大英俊,性格正直刚强,跟京子温婉柔顺的性子特别互补。他们俩站在一起就是“佳偶天成”的真实写照,般配得不得了。
这年头流行多伴郎多伴娘,京子的伴娘伴郎团包括我、小春、库洛姆、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山本武还有她在警局的好朋友们,至于她最好的朋友黑川花——她已经跟京子的哥哥了平结婚了,所以伴娘人选pass。
扔捧花的环节是小春抢到了捧花,当她把捧花递到泽田纲吉手上时,狱寺的脸已经黑得没办法看了。
“那个,纲吉先生,你知道我之前很喜欢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