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之一个女子都不介意,他犹豫了半晌,还是缓缓地将衣服脱了,明白的肌肤在烛光下好像发光一般,白的晃人,可膝盖上方红彤彤一片,白的越白,红的越红。
沐槿之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咬唇瓣,一个字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垂下头为他轻轻的擦着药,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只是动作越发轻柔,半天也没把药抹好。
良久,沐槿之才放下了药瓶,仔仔细细的将他的被子盖好:“睡吧,今日我睡外面,仔细别碰到伤口了。”
第二日的接风宴,东宫仍然缺席,黄帝第二日一早倒是早早的来过了,脱了朝服就来东宫,估摸着早膳都没用。
“澜儿!”
“你怎么生病了?可是他们侍奉的不尽心?”
凤景澜面不改色的道:“小毛病,与他们无关,过几日就该好了,只是使团进京我不能出面,深感失礼。”
“哎!”皇上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凤景澜去或不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他反倒不希望凤景澜和他们交涉太多:“没什么打紧,你生病了,他们也无话可说。只希望回鹘和鞣然就像他们表现的那般老实吧,前段时间鞣然边境不太平静,昨日传回消息,花老将军的嫡孙花戎被敌军伤了双腿,如今正在回程之中,哎……便不能多留一些时日,让百姓休养生息吗,连年的征战,百姓生活的太苦了。”
凤景澜闻言一默,眉头微动,神色有些不太好:“鞣然向来喜欢劫掠百姓,又是游牧民族,马上的功夫了得,花小将军受苦了。”
可不是,花戎今年也才十五岁,若是双腿成疾,这辈子也就一眼望到头了,武将不能上战场,且不论他以后怎么办,便是他自己心中那关就过不了。他从小便接受保家卫国的思想,祖父,父亲,叔伯兄弟,唯有他一人再不能去战场上……
“等他回转,便让御医好好瞧瞧。”
沐槿之有些可惜的摇摇头,那帮御医会干什么,不过是庸医罢了,怎么可能治得好花戎。史书上对这位小将军也有些着墨,高祖时期有名的将领,一直到武帝时期,仍然征战在外,花将军的威名也远传四海,世人皆称,只要有将军花戎,大齐便永世平安。他幼时伤了腿,被所谓的太医耽搁了,一直坐在轮椅上,潜心研读兵书,一直充作一个军师的存在,直到十年后遇见一位游方的神医,才被医好了腿重新站了起来。
沐槿之稍微换算了一下,白胡子的神医,差不多还要11年才能到,那帮庸医为了给他治腿折腾了一年,也没有任何起色。
沐槿之道:“我倒不觉得御医的医术有多高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倒不如爹你张榜求神医,为花将军治腿,爷好像外人昭示爹的爱才之心。”
沐槿之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凤景澜,她在想,如果真有那个神医,凤景澜的身体会不会好一些,他还那么年轻。
皇帝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沉默了一下,一锤定音:“等花小将军回来,先让你看一看,若是他们没有什么法子能治好,那朕就张榜天下,求神医为小将军治疗腿疾,花家赤胆忠心,一心为了大齐,朕总不能让他们寒心。”
皇帝说的一派大义凛然,悄悄的瞥了一眼凤景澜,见他好像没有放在心上,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当初也想为他四处求医,可是凤景澜不愿意大张旗鼓,任由那帮太医日日替他调养身体,多年下来,皇帝倒也习惯了,可是沐槿之一番话点醒了他,对呀,山外青山楼外楼,宫里的御医不能治,说不定宫外的人能治呢?皇帝心中牵挂儿子,哪怕只有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愿意试一试。
凤景澜低头喝了一口粥,一句话也没说。
皇帝眼巴巴的看着他:“粥好喝吗?阿爹也没用早膳呢……”
宫人快速的替他摆上一副碗筷,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皇帝看了就胃口大开,哪怕还没尝一口,身边坐着宝贝儿子,他就已经能快乐的起飞了。
他尝了一口,便微微挑眉,这粥的滋味分明不是宫里的味道,好喝了许多:“东宫换厨子了?”
凤景澜道:“是槿之教给他们做的。”
皇上轻轻挑眉:“哦?没想到太子妃还精于此道?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赏。朕私库里有许多珍珠宝石,一会儿让张敏德好好翻翻送过来。”
“谢谢爹,不过,我只是为了让景澜多吃一些,可不是为了你的宝石!”
皇帝听了凤景澜的称呼才龙心大悦,如今又听到沐槿之喊他景澜,顿时直接笑出了声,他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儿子,不管沐槿之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只要能对他的儿子好,他就不介意多给她一些恩泽!
皇帝喝了一碗粥走了,随即便来了大批大批的赏赐。
有了一次经验,沐槿之迅速的把东西收回库中,盘点之后简直心花怒放,那嘴上的笑一直没停过,这父子两个一个比一个豪横,且不说凤景澜给她的那么多银子,黄帝这两次的赏赐,都已经快堆成小山了,就算她不识